楚才放下手中的酒壶,迷迷蒙蒙的双眼看了看眼前里外歪斜的一片酒壶,深深的打了一个酒嗝。
楚风赶到金风楼的时候,这孩子已然喝成了这个样子。彘奴倒是很淡定的侍立在一旁,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
“这是做什么!”楚风将楚才手中的酒壶夺了,皱着眉头质问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说给我听听!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才多大,怎么就玩上了借酒消愁这一套!”
屋内的酒气熏天,几乎让人一推门进来就先醉了三分。楚风快步走到窗边,猛地打开了窗户。
如今已经倒了寒冬腊月的时节,楚才瞬间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不少,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啊!风哥儿,是你啊。快把窗户关上,冻死我了!”楚才迷迷糊糊的看向楚风,眼睛里依旧带着五六分的醉意。
“你倒是还知道什么叫冷!”楚风又让屋内通了一会儿风,而后才重新将窗子关上了。他看向了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的彘奴,不由指着烂醉如泥的楚才问道:“这个怎么说也是你家的小主子,你怎么也不知道管一管?”
彘奴却十分淡漠的看了楚风一眼,用低沉的嗓音淡淡道:“喝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多管。”
楚风被这句话噎得够呛,知道自己和彘奴是没什么交流的办法了。
于是转战楚才这边,在他身边坐了,问道:“你好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
楚才撇了撇嘴,思付了半晌,才闷闷的道:“也没啥。”
“这样还叫没什么!”楚风实在忍不住,抬手在楚才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没什么你就不会一个人跑来喝闷酒了!喝酒也就喝了,不把钱带够是几个意思?还得让这金风楼的伙计屁颠屁颠的去找我帮忙垫付!你这喝闷酒的事情,我若是不知道的话也就这么算了,可是如今既然被我碰见了,我楚风自然不可能不管你这个小子!”
看着满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以及一整片空空如也的酒壶,楚风只觉得脾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给了楚才这小子一下,叱道:“我听这里的伙计说,你这样的排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口口声声叫我风哥儿,难道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我么!”
楚才抽了抽鼻涕,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自己在那儿憋闷了半晌,才硬着脖子道:“我之所以不说,是怕风哥儿你笑话我!”
“你是尿床了还是裸奔被抓住了,我没事儿笑话你做什么!”楚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才没尿床!”楚才连忙拍了桌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而且这大冷天儿的,裸奔也没啥意思啊!”
楚风闻言失笑:“敢情儿你裸奔还得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嘿!”楚才也挠头笑了起来,心中的阴郁之情没有之前那样浓重了。
楚风瞧他这副模样,便也不再着急催他,只唤了小二哥弄了一壶茶水,哥俩儿一人一杯满上,慢慢的跐溜着。
楚风被叫过来的时候正好还没吃饭,这时候索性直接吃了,反正也是他掏钱,这顿饭吃的也仗义。让金风楼帮着把所有菜品全都回炉热了一下,楚风又要了一碗面条,香喷喷的吃起来。
喝酒就怕喝闷酒,喝闷酒最怕又是空腹喝,楚才这小子是把这两样全都占全了,虽然他的酒量一直很不错,可方才也喝成了那样一副熊样子。
这时候各类菜肴重新被温热了一遍,热腾腾的香气就开始往楚才的鼻子里钻。楚才意识到自己也饿了,于是舔了舔嘴唇,不声不响也开始飞快的吃起来。
一时间,只听兄弟两个动筷子吃东西的声音。
大概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吃喝的满足了,纷纷放下筷子。
楚才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终于忍不住心底那点儿事情,开口道:“那啥,风哥儿,我要是把事情说出来的话,你别笑我啊!”
楚风没有说话,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楚才的肩膀。
“那个……”楚才挠头,又挠头,几乎弄断了十多根头发,“我喜欢一个小姑娘,可是那姑娘快要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