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宁直接在水中穿衣上身,轻飘飘赤脚踩上岸的时候玄衣无风自干。
她上前两步扶起那个就算受伤脸色也没有太多变化的男子,三指搭脉,将一粒丹药弾进他口中,输进一丝灵力助他化开药力。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眨眼之间,自始至终,君长宁没抬头看男子的眼睛,看他无大碍后,她轻轻舒了口气,直起身。
转身之际,她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抱歉。”
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玄色裙裾流水一般滑过被水汽沾湿的青青草地,玉白足踝掩映间不经意间流露一丝魅惑。
被少女之前那一眼中的怒气震住的林泱挑起弯弯长眉,似笑非笑望着她出落得越发清艳逼人的身姿,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清声道:“还不过来?”
男子以指腹抹去唇角的血迹,展眉一笑,优雅地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声音低沉微哑:“真人此举为何?不过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罢了,真人难道还真舍得颜青服侍百十年的情分?”说到最后,低低笑了起来,清俊之资竟也有了丝勾魂的艳丽。
林泱无声大笑,本就勾魂摄魄的美丽仿若怒放到极致的花朵,咄咄逼人的艳色美到了极致竟然让人望而生畏。她轻轻舒展身姿,毫不在意暴露在天光下的春光,一把勾住呼吸不稳的男子。
甜腻的喘息在泉水边响起,一圈圈涟漪随着纠缠的躯体扩散开来。
君长宁走在细碎鹅卵石修葺的小路上,****脚底渗入身体的凉意慢慢将她被怒意充斥的脑子平静下来,闻着不知名野花散发的香气,她在自己房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这是她亲自动手建造的房子,全部使用紫竹搭建,用时不过半天,君长宁将脸贴在冰冷的石头上闭上眼。
搁前世,君长宁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还有这么女汉子的一天,如今看来甚至不值一提。
她弯了弯唇角,感觉脚背上一沉,伸手一捞,将自家爱宠搁膝盖上把玩,细嫩的手指仔细摩挲着粗粝不平的龟壳。
她已经很久没见自家师姐们了,不知冯琳和苏茗去了什么地方,当初只有她和诸葛青没满二十岁,于是被师尊丢到了太和书院,一年前她回来却发现诸葛青不知所踪,据说是半年前一次任务之后便没再回来。
对她们的生存能力君长宁没怀疑过,再不济还有师尊,她只是,只是、、、、、、,叹了口气,静静睁开眼看着远方,清凉冷淡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从未有过的思念。
第二天,君长宁安安稳稳地练完字,收拾好东西,换了身男子打扮,捞起爱宠,背着琴匣就走了。
房门上明晃晃贴着一张纸,上书:此间主人已离开,归期不定。
太和书院直到两个月后才知道这个事,前来询问君长宁为什么缺席三次训练的书院夫子古怪地将留书递交上去。
太和宗高层面面相觑,沉默了很久之后,决定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走出太和宗,君长宁的心情和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像,一样的茫然不安,前次是为生存发愁,怕饿死,这次也是为生存发愁,怕全世界的仇人扑上来把她砍死。
具体哪个更惨,君长宁比较之后,觉得现在还是要好上一点,最起码她有了点力量,哪怕不是很强大也足够给她努力活下去的勇气。
不过,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那个跟了她好几天的家伙,觉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差点气得岔气。不好亲近的脸更是冷得直掉冰渣子,客栈里其他客人自觉绕道而走。
一个月前她刚走出太和宗的势力范围就遇上了一群组队去苍茫山寻结婴果的修士,并且在对方多人的邀请之下答应加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