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让人将之前贾府的那丫鬟送过去,就说是犯了错,我也不好处置老太太的人。”林如海想了想,又让林管家取来了纸笔。
林如海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写完两封信便就觉得累了。那两封信被管家装入信封,又拿火漆给封了起来。信封上分别写着:吾儿黛玉和贤弟赵冶等字样。
“玉儿这封,在我死后你交给玉儿。至于另一封,若贾家和赵贤弟争夺玉儿,你便当众拿出来。若不争,你便私下交于他。”
无论是从律法角度还是亲疏关系,在林如海死后,黛玉都是该由赵家教养。但以黛玉现在的身份,贾家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住到别人家。林如海怕贾家又出什么幺蛾子,让赵冶为难,便留下那封信。有这封信,便是贾家也无计可施。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老爷您累了便先休息吧。姑娘那边有谊太太陪着,老爷您放心。”
林管家出去后,便将信贴身收好。然后就带着人去了紫鹃那边,紫鹃听到贾琏过来,自是高兴。她虽和这位琏二爷不是很熟,但到底是自己人。
“琏二爷,这丫头犯了事。老爷想着她是荣国府那边的人,也不好处理,便调出了姑娘身边。如今二爷来了,便让老奴将人带了过来,说是交由二爷处理。”
见紫鹃被送了过来,贾琏一时搞不明白这人有没有告诉林如海。若是说了,也不是这么个态度。若是没有,此时将紫鹃送来又算什么事。
“二爷放心,老爷说了,这事怪不到荣国府那边。只是这丫头心大了,实在不适合再放在姑娘身边。老爷还吩咐了其他事情要老奴去办,若是二爷这边没旁的事,老奴便告辞了。”
“你自去吧,只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老奴省的,二爷还请宽心。”林管家又恭敬的回了一声,才告辞。林管家本不必对贾琏如此,只是最近林家的事太多,他这边实在是分不出精力防着贾琏。既如此,不如先稳住他。等皇上的人来,一切自不会出现变数。
两人说话时紫鹃就在一旁,虽不明白最后几句话的含义,但是之前的话她还是听懂的。被林家送回贾家,本就免不了一顿罚,若还带着罪名,其下场却是紫鹃不敢想象的。免不得,要在贾琏面前喊冤。
紫鹃是否是冤枉的,贾琏自不关心。冤与不冤,又如何处罚,皆是贾母的事情,自是与他无关。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这林家竟然有多少家产,自己又能带多少回去,而这其中能到自己手上的又会有多少。
且说皇上得了林如海的奏折便是高兴,那奏折中说着自己无法再为国尽忠。下又无子嗣继承自己的遗愿,继续效忠皇上,实在是觉得无颜面对圣上。便想着,将自己的家产尽数捐入国库。
这些年来,兵祸不断,太上皇晚年时又实施仁政,致使多少权贵向国库借钱,且是有借无还,皇上登记多年国库却依旧空虚。上面又有太上皇压着,皇上也不好逼着老臣还钱。
林如海的慷慨自是可以借国库一时之需,重要的还是给众臣做了一个样子。这就像是在说,看人家没借钱的都知道补充国库。你们这些借过钱的,是不是该还了。
高兴的皇上对待林如海也是慷慨,一封圣旨便被钦差一起带到了扬州。顺便一提,此行的钦差却是安顺王云泽。从京中出发时便是亲王仪仗,一路上声势浩大,好不威风。
云泽一行,除了一开始摆足了谱,半路倒是换了马。一路又有驿馆备好马匹更换,虽然没有像贾琏一样日夜不停的赶路,速度倒也不慢。若非半路遇上一些事,耽搁了,这几日便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