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小的人,脑子一热之后清醒了,拿起手机开始报警。
乡里一听说参与械斗的人都上百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子骨,不敢大意,迅速将事儿捅到县里。为了避免人员伤亡,县里当即派了三辆警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现场,控制住局面之后,就将事情上报到县里领导,毕竟事态严重,总是需要有人拍板决定。
县里领导一想,这不行啊,干旱的事儿是长远的,但大规模械|斗随时都有可能出人命。
要是出了人命,县里肯定难逃其咎……必须得杀一儆百,杀鸡骇猴!
于是乎,县里就随机抓了十几个人回了县城。
为了安抚下面人情绪,倒是陆陆续续的放了七八人个人。
“这么说,二哥还没放出来?”
“除了二哥,还有方家一个人,其他两个都是麦湾的!”
听说胡书回来了,自家门口呼呼啦啦的,过来了七八个弟兄,都是一水的胡家堂表兄弟。
得益于胡书名声在外,再加上是为数不多的在城里打拼的人,胡书说的话,自家弟兄还是能听得进去的。所以胡书一问,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将械|斗的事儿说了个明明白白。
“越想这事儿越觉得憋屈,明明是麦湾那帮孙子不占理,凭啥抓瓜湾的人?”
说话的是二叔家的小儿子,算起来是胡书的一个表弟,平日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平子,话不是你这么说!县里考虑的不是哪方面在理,而是怕这种械斗再次发生!”
胡书一瞪眼,**一缩脖子,不支声了。
胡家里头,平辈当中,胡书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这话说出来,议论声就小了很多。
“那你说咋办?秀才哥,这人抓着不放,让人挺闹心的!”
**摸摸脑袋,脖子一梗,垂着头有些丧气。
“我有个同学是县里的,在法院上班,我问一下!”
胡书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众人见此,都不吭声,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秀才,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说这事?我也听说了,给你问问!放心吧,好歹我叔是县里的三把手,一个电话总是管用的,不出两天,你二哥肯定能放出来……回头记得到县里来玩啊!”
电话打完,胡书见众兄弟都望着他,开口道:“我县里那个同学他叔是县里三把手,凭着我和他的交情,怎么着也能将二哥放出来。大家伙放心吧,不出三天!”
胡书打电话过去的人,是他高中同学,郭勇。
两个人有过命的交情,关系特铁,每次过年回来他都会上县城找郭勇聚一聚。
按理说,两人的身份境遇差异太大,根本就没有交集,但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有几分热血。那年还是在高二,郭勇逃课出去混,路遇混混差点丢了性命,是胡书给救的。再然后两人脾性相投,就玩到了一起去。大学毕业后,郭勇还想着找关系帮胡书安排工作,被胡书拒绝。
胡书一个人留在安城继续打拼,一转眼就是两年多……
“走吧,带我到地里看看,庄稼究竟旱成啥样?”
深吸口气,胡书抛掉心头的感慨,提议大家伙到地里看看,想想办法找找补救措施。
“那就走吧,秀才哥。你不知道,今年不光咱村,十里八乡的花生,玉米都有可能绝收……”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开着摩托直奔地里去;远处,日头照的人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