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正在收拾东西的那位美女看到陆一伟出来后,好像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浅浅一笑道:“你洗完了?”
陆一伟尴尬地点点头,道:“洗发水我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归置到房间的隔板上了,不知行不行?”
“放那里吧,不碍事!”美女看出了陆一伟的疑虑,于是道:“我叫潘青青,在福州打工,今天回来给我母亲送点药。我父亲已经和我说了你的情况了,你放心,只要你说得那个人确定是我们村的,肯定能找到。”
潘青青身材高挑,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如瀑布垂肩,深邃的大眼睛颇有南方水乡的灵气,嘴巴如一弯倒挂的弯月,笑起来甚是迷人。古铜色的皮肤几乎看不到毛孔,与北方的女子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北方风沙大,且气候干燥,女人的皮肤看着光滑白皙,可摸起来依然有一种地域风情。要是生了孩子以后,加上饮食习惯,女人早早地就显现衰老迹象,皮肤变得极差。如果走到跟前细看,毛孔里都可以养鱼。
南方则不同,远离西伯利亚冷空气,又处于海拔较低的丘陵地带,一年四季温度湿润,加上吃着各种美味,皮肤想不好都难。潘青青的肤色可能是常年吹海风晒日光浴的缘故,典型的东方人肤色。
陆一伟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潘青青继续道:“你先休息一下,待会我带你去海边玩一玩,你还没来过海边吧?”
“嗯,第一次看到大海。”陆一伟违心地道,其实他前段时间已经去过海南,他很想看看南海和东海有什么区别。
两人相跟着来到海边,陆一伟远远地就看到连片的渔船在海边摇晃着,远处还有几艘船只在大海中央飘荡着。微风拂面,伴随着淡淡地海水味道,一览无余的美景尽收眼底,让人如同走进了如痴如醉的梦境,无法自拔。
潘青青边走边道:“你是北方人?”
“嗯,我是西江省的。”
“哦?你真的是西江省的?”潘青青突然驻足问道,脸色有些难看。
“嗯,对呀,有什么问题吗?”陆一伟有些疑惑地道。
潘青青焦虑地道:“大哥,我想拜托你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帮。”陆一伟更加糊涂,潘青青求自己办事,能有什么事?
潘青青眼睑一沉,低头抠着指甲道:“大哥,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他叫许小康,比我大5岁,从小他就像大哥哥一样对我照顾有加,关系特别好。6年前,他跟着一个老板到你们北方挖煤去了,此后就再无音讯。这些年我和他的家人到处打听,可就是找不到他的下落。后来,和他一起前去的老乡说,他去了你们西江省。”
陆一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他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吗?带走的他的那个老板找不到吗?还有一同前去的老乡怎么能不知道他的下落呢?”
潘青青一屁股坐到沙滩上,脸上露出稚嫩的表情。她抓起一把沙子从指尖慢慢渗漏,直到沙子全部流完才道:“一开始也联系过,可他报喜不报忧,只说每个月可以挣1000多元,至于在什么地方他不说。带走他的老板,是我们邻县的,至今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下落。一同前往的老乡后来陆陆续续回来,可谁都不知道他的情况,只知道他后来被带到了你们西江省,仅此而已。”
陆一伟无暇欣赏美景,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青青,人我可以帮你找,可就一个名字难度很大,我需要更多的信息。”陆一伟隐约感觉此人与他要找的潘成军有一定关联。
潘青青起身拍了拍双手道:“走,我带你去他家。”
到了一处破木屋跟前,潘青青停了下来,指着房子道:“这就是许小康家,家里兄弟3个,老大早年就得病去世了,老三前两年出海捕鱼遇上台风遇难了,许小康排名老二,可至今也杳无音信。家里就剩下老俩口相依为命,很是艰苦。”
潘青青推开门,亲切地叫了声“阿姆”,不一会儿,一个老妪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看到家里来了陌生人,神情顿时变得紧张。
潘青青用闽南语交流着,陆一伟一句也听不懂,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环视这间破木屋的环境。家里十分简陋狭小,且光线不好,地上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个鱼篓,仅此而已。
潘青青介绍后,老妪才放心了警惕,对着陆一伟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看到陆一伟一头雾水,潘青青翻译道:“大哥,阿姆说让你务必找到她儿子,就算是死,她也想见到尸首。”
陆一伟不知该如何说,只好连忙点头道:“伯母,请你放心,我只要有线索,一定会帮您找。”
“她听不懂普通话,我来和她说。”潘青青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