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两个宫女发出惊呼声,“快快!开门!进去看看!”
话音落,小角门已经被推嵌开了一条缝,宁云筱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祭司弟子,流露出懊恼的神色。
这次不行了!
可惜了机会!
她咬唇,到底是起身、翻墙逃遁而走。
这边两个宫女推门进来,定睛一看顿时尖叫起来。
原来是死士身上的伤口裂开,特别是腿部流出的血将石板地砖都蹭红了。
被这两个宫女一叫,死士立时回过神来,正巧听见一个宫女说“快去叫人”,另一个连连点头,转身就要出去,他抬臂掷了手中匕首出去,扎在了宫女的背上,另一个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句“你干什么”还没喊完,死士几步就冲上去拗断了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祭司弟子即惊又怕的问道,抬高了声调。
“闭嘴!”死士不屑于和他多说话,把被匕首刺死的宫女拖到了他流血染到的地面,然后大开小角门,沉着脸快步离开。
祭司弟子不敢再说话,忙跟上去…
这边不平静,大殿那边也很是喧闹。
尽管接风宴席举办的匆忙,各官员的女儿只来的及梳个发髻,换个衣服,可也掩盖不住那呛人的脂粉味儿。
黎翊炎忍不住掩鼻,这味道比放在柜子里好几年的樟脑丸的味道都大,尽管顾着赶路没来的及用午膳,可这会儿任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不进去。
特别是这些盯着他懿王妃的位子的嫡女、庶女、在席间不断献艺,更有几个一品官员的女儿敬他酒,他现在只想退了宴席,回去见宁云筱。
看出他的不耐烦,雀草故意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倒是有些困倦了。”
宫女回道,“回淑嫔,已经亥时了。”
雀草哦了一声,揉了揉眉头,“时候不早了,倒是该歇息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因着就在座上,黎翊炎等人都听个清楚。
几个妃子也早就乏了,一听这话立刻接过了话茬来说:“亥时三刻了,倦的我眼皮子都挣不开了!”
言下之意就是应该散席了。
黎瀚宇听了,生气的看了过去,还没开口,妃子就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
他收回目光,饮了口酒,“时候还早,夜还长,急什么。”
几个妃子唯唯诺诺的应是。
黎瀚宇又看了眼雀草,微微扬了下下巴,“你倦了,就先回去。”
雀草一笑,慵懒的说:“臣妾不走,懿王妃的名头还没被摘走,臣妾留下来看看。”
话音落便拄着下巴,眉眼都透着风情。
黎瀚宇别回眼睛,若是平常,他倒有心再说几句,可知道雀草和黎瀚宇有勾结后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而且还有意无意的斜睨了一眼黎翊炎。
“说的倒是,今日这宴席除了给皇兄接风,其二便是替皇兄选了妃了。”他说道,看了宁诗诗一眼。
黎瀚宇这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没躲开黎翊炎和雀草的双重观察,因为有宁云筱在中间连着、互通信件,二人倒是不陌生了,互相看了一眼,都确定黎瀚宇这是发现他们之间有联络了。
雀草略一蹙眉,以为定是方才青竹到宫门前迎黎翊炎,叫黎瀚宇给看见了。
“这么多千金都献过艺,三妹,你这怎的还藏拙。”宁诗诗被黎瀚宇授意,看着下首一个少女笑着开口。
少女就是宁丞相的第三个女儿,名蓉蓉,不过十六岁,看着娇小可爱,可在场的哪个人不知道她的荒唐事,就是倒搭百万两的嫁妆,估计也没有体面人家肯要。
但宁诗诗这么一说,众人就知道这懿王妃的位子早就定好是宁蓉蓉了,心中不免暗叹:可惜了懿王爷!
众嫡、庶女们此时也没有了尊卑之分,口耳相谈,小声议论着。
路将军仰头喝尽了杯中酒水,看向黎瀚宇的眼神不免出现厌恶之色。
如此心胸狭隘的皇帝,委实不是让他尽忠侍奉的好君主。
加上最近李大人频繁向他抛出橄榄枝,黎翊炎又在此时求了盟书回来,让两国止战,他是真的起了跟随黎翊炎的心思了。
这边宁蓉蓉早就等的难耐了,听宁诗诗总算说了让她献艺,立刻道,“姐姐误会,蓉蓉是不知道懿王爷是喜欢看歌舞,还是喜欢赏字画多一些,一时间犹豫不定,拖到现在。”
话音落看向黎翊炎,娇羞一笑,“不知懿王爷可否告知?”
这是黎翊炎在席上第一次沉下脸,捏着酒杯的手力气大的指关节泛白。
底下的说话声顿时小了,不出几息,彻底没了声音,不过众人对黎翊炎的表情没有一丝觉得突兀的想法,不沉下脸才是不正常。
就算黎瀚宇赐婚,直接拒了圣旨都不为过!
黎翊炎却没在想据不拒绝圣旨,而是在猜测黎瀚宇想把自己和宁丞相扯上关系,绑到一块,究竟为何。
不过这么一来气氛就变的沉闷起来,才问了话的宁蓉蓉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