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筠想上前安慰白白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也和白白一样难过。那套原本用来宽慰别人的说辞,哪怕是自己听在耳里,也是一样的无用功。
“知青!我错了!我求你出来看看我好吗?别这样抛下我,带我一起走好不好!”白白所有的防备终于全部崩溃:“我已经没有了泛花、没有了夏晚,我只剩下你了!你不是说即便全世界都不要我,你也会陪在我身边的吗?!你怎么也不要我了?!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到了最后,白白难过到再想说些什么却全然没有力气,只是跪在地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颜睿看不下去,看着白白镇定了一些,上前抱着白白想要把她拉起。
白白回头见是颜睿,也看到了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抹了两把眼泪,说道:“颜睿,我没事了颜睿。”
颜睿信以为真的松开了手,白白却真的没有再哭,只是继续呆呆的看着那幅画说:“知青,我知道,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秒钟起,我就认定你了,玉翡只为贺知青而活。现在,你走了,丢下了我,我就只能去找你了。”
说着,白白扬起了匕首。
“不好!她要自杀!”墨憎及时反应过来,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狠狠一脚踢在白白的肩膀上,白白趴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跌落好远。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令白白几近崩溃。
墨憎一掌劈在白白的脖颈上,对颜睿说:“把她抱进房里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好好守着她。”
“好。”颜睿点点头。
“果然是个扫把星啊。”夭泛花褪去了悲伤后又换上了锱铢必较的尖锐态度,对云白筠嘲讽道。
“啪!”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着,墨憎再也忍受不了夭泛花的阴阳怪气,一巴掌狠狠扇在夭泛花的脸上。
“跪下!”墨憎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跪下?我为什么要跪下?我做错了什么?”夭泛花脸上带着明显的五个指印,却一丝畏惧都没有:“我有说错什么吗?当初在沙漠,若不是她执意跟着你,你怎么会染病?怎么会染上毒瘾?夏晚又怎么会死?如果不是她非带着贺知青去什么江南楼听故事,贺知青又怎么会死?玉翡又怎么会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墨憎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瞪着夭泛花。
“这样看着我,是要做什么啊?杀了我吗?那就动手啊!从夏晚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快杀了我啊!你看到玉翡的样子了吗?!我就和她一样的痛不欲生,哪有几个人可以像你那么薄情?夏晚刚死就有心情和别人眉来眼去?!”夭泛花一点都不示弱。
墨憎的愤怒充斥着身体每一个角落,缓缓拔出剑来。
——夭泛花外冷内热,对于陈夏晚的死她还有些接受不了,别怪她。
贺知青的话一瞬间灌进云白筠的脑海里。
云白筠挡在夭泛花身前,对墨憎说道:“算了。”
墨憎虽然没有消气,却恢复了理智,他悻悻的收回了剑,转身走了。
夭泛花并没有领情:“我讨厌你!云白筠!假正经!”
说完,夭泛花也转身离开了。
云白筠再也没有力气去故作坚强,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墨憎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站在云白筠面前,挡住了她面前仅剩的那一点点的光亮,却也似乎挡住了所有刺向她的刀剑。
“也许,我真的是个扫把星。”云白筠兀自的笑笑。
“别在意夭泛花的话,她说的是气话,不是认真的。”墨憎说道。
“也许是吧。”云白筠抬起头,盯着墨憎的眼睛:“可是她说的并没有错不是吗?从最开始的木泽,到陈夏晚,再到贺大哥,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