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日上三竿,苏太太才慵懒的起床,小铃服侍着洗漱梳妆后,穿上一件厚些的裙衫,走在院子里,小铃说:“虽说是秋天了,可白天的阳光还是不错的,太太可以经常出来走走,疏散心结。”
苏太太淡然一笑,望着半青半黄的树叶说道:“若真是有心结,又哪里是阳光可以疏散的了的呢?”
小铃说:“太太说的是。”
苏太太说:“许久不见梅香了,她人呢?”
小铃说:“之前我还看见她的呢,二小姐去了老爷的书房。”
苏太太说:“我去瞧瞧。”
主仆二人一进书房,便看见梅香拿着毛笔,沾着墨,画着什么,苏太太说:“梅香,不声不响的来爹爹的书房做什么?你现在还没学写字,何必浪费笔墨?”
梅香说:“娘亲,我虽不会写字,却能画我喜欢的东西。”
走近了一看,纸上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不禁都吓了一跳,苏太太说:“这,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梅香说:“我画的是三娘,今天早上我去后院看三娘了,她枯瘦的像个女鬼,想说话却说不出,嘶哑的乱叫着。”
小铃说:“二小姐,后院您还是少去为妙。”
梅香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是她先出手的,就别怪娘亲不客气。”
苏太太说:“胡说,什么出不出手的,都是一家人,她是你三娘,是长辈,你怎么能把她画成这个样子呢?”
梅香说:“娘亲前些日子装病,还不是全都因为她,她想置您于死地,就别怪我们下狠手。”
苏太太问:“你怎么知道的?”
梅香说:“您和小铃说的话,我躲在旁边都听见了,二娘和三娘都想害您,爹爹也不维护您,所以陷害二娘小产,毒害三娘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女儿都知道,只是恨自己太年幼,不能帮娘亲的忙。”
苏太太倒吸一口凉气,说:“你还知道什么?”
梅香说:“没什么了,只是娘亲还是太仁慈了,要是换做是我,一定会让仇敌死无葬身之地。”
苏太太说:“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毒?”
梅香说:“听乳娘说,曾经娘亲落难,不得已把我送去姐姐那里,以此避难,可结果又能怎样,雪香姐姐独自搬出去,虽说有了自己的院子,又有杏仁和吴妈照应,那有怎样?时常钱银短缺,活的辛苦,要是我,便死也不出去,留在家里与敌人一拼,大不了鱼死网破。”
苏太太听了梅香的话,哭笑不得的说道:“女孩子应该温婉柔和,你小小年纪的怎么恶毒成这个样子。”
梅香说:“我哪里恶毒了,我不过是对敌人恶毒罢了,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嘛。”
苏太太说:“你这孩子。”
梅香说:“娘亲,我还没画完,你们先出去吧。”
苏太太和小铃出了书房,说:“这孩子不过才五岁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铃说:“太太不必忧心,二小姐从小就生活在阴谋的漩涡里,耳濡目染,自然学的心机十足,大小姐就不同了,她从小在平静温馨的环境中长大,家里发生了变化,她自然不适应,所以搬出去住了。”
苏太太说:“也好,梅香这么小就心计十足,往后便不会吃亏。”
小铃说:“太太说的是。”
主仆二人说着话,便看见二太太从走廊上迎面走来,二太太说:“大姐好,今日秋高气爽,难得姐妹都出来走走。”
苏太太笑着说:“楚洁妹妹看样子才起来吧,都说春困秋乏,这秋天到了,人就是容易犯困,难怪妹妹能睡个好觉。”
吴楚洁说:“可不是吗?都好些日子了,就昨晚睡得好。”
苏太太说:“还是妹妹的手段好,一劳永逸的解决了眼下的困境。”
吴楚洁说:“还是大姐之前做的好,妹妹才能更上一层楼,听说三妹现在除了舌头能吃出咸味,眼睛,耳朵,嗓子全都不好使了,哈哈哈……”
苏太太说:“妹妹还漏了一样,她的鼻子还是能闻出你身上的香味的。”
吴楚洁说:“不过那并没有什么用,这秋天一到,离老爷回来的日子就不远了,想来老爷一定是满载而归,不知道要带什么好东西回来给我们呢。”
苏太太看着她贪婪的表情,淡淡的说道:“这次妹妹又要把肉干吞的一干二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