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江南水域的上空仿佛漂浮着一层蒸腾的热气,挡不住烈日的炎热,却阻止了微风的流动,沉闷的像在蒸锅上煎熬,柳树的枝条依旧郁郁青青,却挂着一群吱吱而叫的蝉,叫的人烦躁不堪。
苏太太说:“小铃,今儿个天可够热的。”
小铃说:“可不是吗?从早上起来就一身的汗,衣裳就没干过,湿哒哒的。”
苏太太说:“夏天嘛,哪里能不流点汗,那包肉干给雪香送去了吗?”
小铃说:“前两天我去的时候,捎去给大小姐了。”
苏太太说:“那就好。”
小铃说:“太太,天气热,我给您煮了锅绿豆百合粥,清凉解暑最好了,您喝一碗?”
苏太太说:“我正想着呢,你倒是勤快。”
小铃说:“我这就去盛一碗。”说着从厨房盛来一碗粥,端来苏太太面前。
苏太太说:“今年新上来的绿豆就是不错,这两天你去绸庄走动,可看见什么了?”
小铃说:“老爷每天还是按照规矩,不是忙着打理生意,就是和生意来往的商人谈事。”
苏太太说:“废话,我问你老爷做什么了吗?我是问二太太,可发现什么了?”
小铃说:“二太太倒是很精明,账本算的很好,可我看见二太太做了件缂丝衣裙,还频繁出入金玉堂。”
苏太太说:“金玉堂的珠宝是最贵的,看来二太太出手阔绰,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也不晓得心疼。”
小铃说:“或许是老爷心疼二太太,给她的银票。”
苏太太冷笑道:“老爷?哼,老爷赚再多的银子,除了往钱庄存,没第二条花钱的路,我还不知道老爷。”
小铃说:“老爷一向俭省,怎会让二太太挥霍无度。”
苏太太说:“只怕二夫人的银子来历不明。”
小铃说:“或许吧,二太太和柜上一个叫银子的伙计来往密切,两人常常聚在一起说话呢,能说好长时间。”
苏太太说:“老爷让他去西北卖出丝绸,还不知道背地里贪了多少钱银,一个叫花子当了伙计,老爷还给他取名银子,哼,我看他们要联手演一出大戏。”
小铃说:“那咱们就等着看戏。”
苏太太说:“确实有一出好戏要上演,小铃,你默默的看着就像,当然,不能露出马脚。”
小铃说:“太太放心,我都是离得很远,边干活边盯着他们的。”
苏太太说:“那就好,天气热,老爷和二太太在绸庄里干活辛苦,你去把锅里的绿豆百合粥冰镇一下,送去给他们解解暑。”
小铃说:“是,太太。”说着出了东屋,往锅里加了几块冰,装在食盒里,往绸庄去了。
一身水蓝色的翠烟衫,隐约突显出二太太妖娆的身材,高高的发髻上佩戴着珍珠小簪,愈发显得肌肤雪白,露出的手腕上一颗艳红的朱砂痣,不远处的银子忘乎所以的看着二太太,心里想:要是她不是老爷的二太太,该有多好。
吴楚洁放下手中的算盘和账本,说:“银子,你过来。”
银子高兴的说道:“哎。”然后来到吴楚洁身边,接着说:“二太太,有何吩咐?”
吴楚洁说:“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咱们从来都是商量着来的。”
银子说:“二太太客气。”
吴楚洁说:“老爷去阁楼喝茶了,你坐吧。”
银子说:“谢二太太。”
吴楚洁说:“天气热,咱们绸庄的生意都不如以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