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头虽然一把年纪,但三十多招下来,也未现疲惫之态,拳势却也越发刚猛疾快起来。而李神谕的红菱如灵蛇般游走在水老头双拳之间,却也游刃有余。
两人越打越急,越斗越勇,屋内众人一直紧紧盯着,一言不发。
红菱一转风雷罢,拳收势去若天光。
水老头收回了双拳,飞身跃回厅内,双腿刚刚站稳,一口浊气从胸口呼出,定定地看着远处房檐上的李神谕。
李神谕带着斗笠,不知脸色如何,只见她收了红菱,朗声说道:“老爷子,那件东西,神谕志在必得,今日汴梁人在,就先告辞,他日再来讨教。”说完,闪身离去。
这算什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没看懂,到底是谁赢谁输啊。我带着询问地目光朝慕楚看过去,还不待她回应,水老爷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水无形一个箭步,冲到水老头面前,伸手扶住他焦急地问道。
“老了,老了,”水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女娃子厉害了得,老头子不是她的对手。”
“爷爷您先坐下歇息一会儿。”
水无形扶老爷子坐了下来,水老头吐完血却脸色不变,就跟刚才只是吐了口痰似的。
“小娃儿,现在轮到你了。”水老头看着小豆包说道。
小豆包从怀中把那本账簿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说道:“老先生,小子一月之前,由东京游至青州,却不曾被一个叫花无病的执事拐进贵府成了个小厮。小子并非对贵府之物心存觊觎。今日若非那李神谕惊扰了我的护卫,在下也不会开口向您求那件东西。”
小豆包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并非强取豪夺之人,但若您手中的那件东西正是我寻的物件,还望阁下最好呈于东京,南唐偏于一隅,已是强弩之末,他日官家一统天下之日,还望老先生审时度势,三思而行。”
听得小豆包一番言语不卑不亢,水老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娃儿看你谈吐不凡,想来也是等闲之辈,不过老头子手中之物,并非是你所求。”
“老先生,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今天下群雄,谁不想得了那东西,于他们而言,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会试上一番。若不是亲眼相见,想来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言下之意,老夫今日若不交出这件东西,你们就不肯善罢甘休?”水老头皱眉说道。
小豆包道:“先生将当年的秘辛藏于该账簿之间,然后多年隐于水府而不出,想来也是为避祸。依小子看来,老先生怕是早已发现了那花无病觊觎之心,故而顺势将账簿让他得了去,也是为了祸水东引吧。可惜老先生账簿阴文虽是精妙,但未必没人破得出来。”
“哈哈哈!”水老头被小豆包讥讽一番,不怒反笑:“小娃儿若是解开了里面全部的迷,还会在这里跟我多言,怕早就去寻那物件去了。”
“您的意思是?”小豆包若有所悟,却又有所疑虑,似是难以置信。
水老头得意地抚须说道:“老夫当年在岭南,钻研军中阴文数载,这本账簿是我多年心血所成,也不是简单就能破解出来,你所了解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小娃儿,若感兴趣,这账簿你便那去,当初本来有心把它随给那花无病,让他带出去给他身后的人了却老夫这么多年的烦恼事,不过现在你来了也好,你带走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来滋扰。”
“不过,”话音一转,水老头诡异地一笑:“那东西虽然也稀罕,但不一定是你们要寻的东西。”
“这个务须老先生挂心,”小豆包也不客气,把账簿收了回去,说道:“老先生苦心设这么一个局,小子虽不才,却也会为老先生破了这个局,这祸水,小子就带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