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正当我愁眉不展时,我身后的小豆包突然小声吟起诗来,我去,你还真把李绅的《悯农》给搬了出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小豆包,你小子这唱的是哪出啊,难道你不知道吟诗作对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不该发生在一个杂役小厮的身上吗,这不是露馅做死的节奏吗?
“哦?”水无形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盯着稚气未脱的小豆包,随后笑道:“一个杂役小厮也懂诗词?”
我心下大急,埋怨地瞪了一眼小豆包,看吧看吧,这下出事了吧,看你如何收场。
“帮......帮主”小豆包有点委屈,目光中露着点雾气:“我是看到您书桌上的诗,好奇.....好奇上面的字写得好看,才念出来的。其实.....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水无形手中的字,还真是悯农啊,这真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水无形不置可否,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把桌上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那了起来,指着上面的字问小豆包:“上面的字你都识得?”
小豆包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尼玛,这小子绝对是装的,卖得一手好萌啊。
“那我就更奇怪了,一个识字的小娃怎么会变成我们四海帮的杂役下人呢?”
“哇。”水无形这一说完,小豆包突地哭了起来,边哭还便扯我的衣袖。他这什么意思,为啥哭呢,你哭就哭吧干嘛还扯我衣服。
小豆包委屈地看着我,好吧,我读懂你的眼神了,该是我找找存在感的时候了。这时我也明白过来了,小豆包作为一个八岁小子不能再表现了,是该退场的时候,要不然就真真是作死的节奏了。
那么,我又该怎么接着演下去呢?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小豆包从我身后拉着的手,在我掌心中写了一个“花”字。是了,我恍然大悟,哭,小豆包这是在提醒我跟他一起哭,为啥哭,为了控诉啊。
“帮主,”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诉起来:“我与舍弟虽不是出自大户人家,但家中也算殷实,自幼便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但小人素来仰慕江湖侠客‘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风采,故而拜入四海帮门下,望能习得一身武艺行侠仗义,岂知却被诓来做了杂役小厮,小人不服啊。”引用几句诗词咱也会,没啥了不起的。
水无形没有说话,而是一下看我一下又看看小豆包,看我们说得言真意切,不像是谎话,过了片刻才道:“我四海帮素来‘义’字当头,怎会做出诓人为奴的这等丑事来?想来也是你们遇人不淑,被外面的人贩骗了。”
“不过,”水无形话音一转,淡淡地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吗,为何在我食物中下毒?”
啊?我脚一软,差点摊到在地上,你丫的比银针还厉害试都不试也知道下药了?我心底着实慌了,额头上开始冒起冷汗来,要不是有那顶家丁制服帽给挡着,估计就要穿帮了。
“你们以为能瞒得过我,须知你们身上破绽太多。”水无形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首先,你们不该送上饭菜还敢站在我身边,或许是因为你们没问过阿四,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其次,这饭菜让人动过手脚,菜叶上挂的白是当我瞎了吗?最后,就是你们不该蠢得在我面前卖弄什么诗词,别以为我书桌上写了一首诗,就以为我喜欢诗词,那你们就错了,那东西只是别人写了留在我这里的而已。”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说了一大堆,这句才是水无形想说的重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也不回答,而拿起筷子,夹起他说的挂白的那片菜叶子就吞了下去。小样,哥也是有机智的人,你不是说菜里下了毒嘛,哥吃给你看。吃完又跪了下去,接着哭:“帮主英明啊,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啊,小的所说,句句肺腑之言。小的是打晕了郭小四,但那只是为了见到帮主,求帮主给小的做主啊。”
我一副“这菜里真没毒的”表情让水帮主又皱了皱眉,然后一把抓过我的手,给我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水无形脸色才有所好转,说道:“姑且信了你们。看你二人不谙武艺,却也识字,今后便留在我身边做书童吧。”
做书童?我看你还是怀疑我们心存歹念,故而把我们留在身边就近观察,以便揪出你以为的那幕后主使吧。
腹诽了一番,我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谢帮主给小的两人机会,今后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马虎之心。”
我扯了一下小豆包的衣袖,给他打了个眼色,小豆包明白我的意思,渐渐止住了哭声,跪下来小声小气地说道:“谢谢……谢谢帮主。”
“你这小娃儿到也懂事,”也许是小豆包卖得一手好萌,也可能是这位水帮主见饭菜没毒,我们俩洗脱了刺杀他的嫌疑,心下大宽:“今日之事也不为难你二人,权当没有发生过,明日便搬过来我这里伺候着。”
我与小豆包两人悻悻地从帮主的院子里走了出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失败了,我有点懊恼,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危机摆在我面前,就是那些个饭菜。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跑跑茅房那无所谓,但水无形不小心肚子饿了,真吃了那些饭菜,那就玩大了。不过,怎么过了半天我肚子也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