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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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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报确实来自敌营,在他去探望莽古尔泰之前,他先见了一个人。

当莽古尔泰轻敌冒进被凌云射伤后,刘鸢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随即他派出了亲信和后金军队联络。报告了山海关军需军粮等一应多尔衮需要的数据。甚至表示,自己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多尔衮第一时间接见了那位负责联络的人员。说实在的,作为联络者,他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太不像个搞地下工作的样子。

十四爷多尔衮,并未给他摆出什么油锅刀斧的阵仗,只是让自己帐下亲兵整齐罗列,就在自己的帐内见了那位使者。

说是使者,其实就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仆从,也难怪,真有本事的也不会选择刘鸢那样的主子。反过来,那样的主子又能挑选什么人给自己办事呢。

身着整齐盔甲的多尔衮端坐在桌案后面,喝一声,“把诈降的奸细给我带上来。”。

两个亲兵把已经抖得不像样子的刘鸢使者架到帐内。

仔细观察这个家伙,獐头鼠目的,怎么派这么个使者来,多尔衮忍不住想笑。却忽然绷紧了脸,“帐下何人!!”。

“回将军爷爷,小人是刘总兵弟弟刘鸢派来报信的”。使者抖的更加厉害。跪在那身子一个劲的颤抖。

这两个词“将军爷爷”,“报信的”,不伦不类的回答让帐下军兵有的直忍不住想乐,却也不敢。

“两军正在交战,我大金不日将攻克山海关,取贼将刘鸿首级。你是刘鸿弟弟派来的,来我军营,有何目的!讲!一字说错,有来无回!”。说完,他眼睛射出一道凶光,盯得那使者不寒而栗。说话更是语无伦次起来。

听了很久,多尔衮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叫刘鸢的人,要背叛自己的哥哥,投靠大金。对于这种当叛徒的人,哪个阵营都会很厌恶。不过在当下,还是要用的。

他命令把这位使者待下去,到偏帐设宴压惊。使者战战兢兢的起身,跟着人走了。

在那位使者出去后,多尔衮看到他刚才跪着的地方和走出大帐的地方,有淅淅沥沥的水迹。原来是刚才竟然被吓尿了。多尔衮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鸢为什么出卖自己的哥哥呢?

他是刘鸿的弟弟,同父异母。刘鸿的父亲一妻六妾,只有两个儿子。刘鸢是第五个姨娘的儿子。对于这个弟弟,他一直很宠爱。原因很简单,这是他唯一的弟弟。

但是刘鸿不知道,除了是他的弟弟,刘鸢也是他的敌人。

在利益的面前,有时候没有兄弟的位置。刘鸢是个目空一切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他有对于官位无穷的渴望,却没有实际的能力。读书考进士?开什么玩笑,快三十岁的时候,秀才也没考中。也就扁担倒在地下能认得是个“一”字。

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在明朝,凡入阁拜相者多为翰林出身,地方大吏最不济的也是个进士。秀才都考不中,想当官?开什么玩笑,没睡醒吧。

从文的道路似乎就这么被堵死了,没什么机会了,那就学武吧,军功晋身,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在老家无望的数星星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他得知了一条消息。他的哥哥刘鸿,由文转武,做了总兵。

不是一丝希望,简直是大喜过望了,一镇总兵,要升迁谁,要贬谁杀谁,也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所以,他认为,去投奔哥哥,至少也能混个游击参将之类的职务。

现实泼给了他一盆冷水,因为从小对他宠爱有加的哥哥,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刘鸿认为,官职是国家的公器,不能轻易赏人,即使是自己的弟弟,也是一样。弟弟不成器,自己可以用自己的俸禄工资养着他,但是不能把国家的官位来谋私。他是不是那块料。刘总兵

很清楚。

但是他的弟弟刘鸢不清楚。

在他的心底最深处,有一种近乎扭曲的心理情感。因为自己是庶出,和嫡出的哥哥从小待遇就不同,丫鬟仆人虽然也称他“二少爷”,私下却总有人议论他是一事无成无所事事的小老婆生的儿子。

强烈的自尊心,与强烈的自卑感后,就是极度的心灵扭曲。

虽然哥哥刘鸿待他一直很好,没有因为他的庶出身份而有什么另眼相待,但是他的心里却感觉不到温暖,更多的是感觉到来自高高在上者的施舍,这让他很难受。

即使这次是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山海关投奔哥哥,他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哥哥翻脸不认这个没本事的弟弟。

来山海关的第一天,本以为哥哥会隆重的准备一番。谁料只是哥哥带一个老仆迎接他,哥哥也只是和给他安排了住处,时常派人送些东西和碎银两,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了。

他屡次暗示刘鸿,自己要求进步。想为国家出力。刘鸿总是笑笑,不置可否。

三番两次未果后,刘鸢愤怒了。没当上官倒是小事,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才是重要的,他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平复这种伤害的办法就是伤害别人才行。直接一点,他也就从这个时候起,把自己的哥哥不再当做哥哥,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虽然这一切,刘总兵自己并不清楚。

世界上总有这样一种人,地球必须围着他转,走在路上没捡到东西就跟丢东西一样。而刘鸢,无疑就是这种人的杰出代表。

他经过长时间的思考,认定了在这个世界上,要当官不一定非靠哥哥,甚至不一定非得靠大明朝。他决定投敌。

有了这个心思后,他开始在军中活动,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总兵的弟弟,没人愿意惹他,大多数都敬而远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找同志不容易,找同伙一点也不难。共同的目标,共同的利益,促使一些人能够很快的结合在一起。

他很快聚集了一个五人小团伙。除了他,另外四个都是中下级的军官。其中两个盛衍和盛彭两兄弟是刘鸿的卫队中的领军校尉。两外两位,一个是粮秣官刘河,一个是军需官鲁壮。这四个人官位都不大,却很重要。

他们五个人不仅想出卖情报,更想拿刘总兵的脑袋,去敌营请赏。刘鸿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自己却丝毫无所知晓。

副将哈巴赤很快到达了十四爷多尔衮的帐内。这是多尔衮一手提拔的将军,一向是战斗一开始就不要命的冲锋,但是并非只是一介莽夫,他对战斗的指挥常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更重要的是,对于多尔衮,他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忠诚。

多尔衮是领导,对于领导来说,有没有本事其实可以放在次要的位置,忠心与否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哈巴赤是千总的时候就跟着多尔衮干,刀架在脖子上没有认过怂,是条汉子。多尔衮也给他一路升迁,并给他把旗籍从蒙古正蓝旗抬入满洲的正白旗。这在当时是莫大的荣宠,从蒙古旗到满洲旗,竟然还是正白旗。他从此更加死心塌地。

他想多尔衮行过了礼,就大大咧咧的自己坐了下来。跟自己的旗主没有见外这一说。“十四爷,叫奴才来,想必是有吩咐。您说吧。“。

多尔衮笑了笑,不要着急嘛。吩咐亲兵,“来呀,给哈将军上茶,大汗上次赐我的雨前,给哈将军尝尝鲜。”。

哈巴赤乐了,他虽然是一介武夫,却于品茶是很有研究的。好茶的诱惑并不差于好酒啊。

他端着茶杯,一下下的用杯盖刮着杯延。“我说十四爷,这么晚您把奴才叫过来,就是要赏奴才杯茶喝呀,那我可谢您的赏了”。

多尔衮却突然正色起来,“你小子,少给我油腔滑调的。我叫你来,是有军机要事和你商量。”。他的神情开始凝重。“这次出征,我们兄弟俩在大汗面前可是打了保票立下军令状的,一定要攻下山海关这座城池。你知道吗。如果攻不下,我们哥俩全都削掉爵位。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要是倒了,老哈呀,谁来照顾你们呢!“。

哈巴赤也不再嬉笑,他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多尔衮。亢声说“不必十四爷多说,奴才都明白,十四爷抬举奴才,那是天高地厚之恩,奴才这条命就是十四爷的。主辱臣死,,这次三爷受伤,大军败退,也实在是窝囊,我老哈也总憋着一股子气,想报仇啊。如果有机会,奴才愿意做先锋。打不下来,拎着脑袋来见您。”。

多尔衮大喜,“好样的,脑袋掉了,不过就是个碗大的疤。就算是那玩意没了,咱们爷们也尿的比谁都远。不过这次,我不要你去冲锋陷阵,有个事情要交给你去办。你附耳过来。”。

他在哈巴赤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哈巴赤轻轻点头,“十四爷放心,看奴才的了。”。

“去吧,事情办好了,我到大汗哪里为你请赏!”。

“是”。哈巴赤答应一声。又向多尔衮行了个礼,才轻轻的退出营帐。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回过身来。

“十四爷,能跟着您这些年,奴才我就算是没白活”。这个情报确实来自敌营,在他去探望莽古尔泰之前,他先见了一个人。

当莽古尔泰轻敌冒进被凌云射伤后,刘鸢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随即他派出了亲信和后金军队联络。报告了山海关军需军粮等一应多尔衮需要的数据。甚至表示,自己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多尔衮第一时间接见了那位负责联络的人员。说实在的,作为联络者,他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太不像个搞地下工作的样子。

十四爷多尔衮,并未给他摆出什么油锅刀斧的阵仗,只是让自己帐下亲兵整齐罗列,就在自己的帐内见了那位使者。

说是使者,其实就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仆从,也难怪,真有本事的也不会选择刘鸢那样的主子。反过来,那样的主子又能挑选什么人给自己办事呢。

身着整齐盔甲的多尔衮端坐在桌案后面,喝一声,“把诈降的奸细给我带上来。”。

两个亲兵把已经抖得不像样子的刘鸢使者架到帐内。

仔细观察这个家伙,獐头鼠目的,怎么派这么个使者来,多尔衮忍不住想笑。却忽然绷紧了脸,“帐下何人!!”。

“回将军爷爷,小人是刘总兵弟弟刘鸢派来报信的”。使者抖的更加厉害。跪在那身子一个劲的颤抖。

这两个词“将军爷爷”,“报信的”,不伦不类的回答让帐下军兵有的直忍不住想乐,却也不敢。

“两军正在交战,我大金不日将攻克山海关,取贼将刘鸿首级。你是刘鸿弟弟派来的,来我军营,有何目的!讲!一字说错,有来无回!”。说完,他眼睛射出一道凶光,盯得那使者不寒而栗。说话更是语无伦次起来。

听了很久,多尔衮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叫刘鸢的人,要背叛自己的哥哥,投靠大金。对于这种当叛徒的人,哪个阵营都会很厌恶。不过在当下,还是要用的。

他命令把这位使者待下去,到偏帐设宴压惊。使者战战兢兢的起身,跟着人走了。

在那位使者出去后,多尔衮看到他刚才跪着的地方和走出大帐的地方,有淅淅沥沥的水迹。原来是刚才竟然被吓尿了。多尔衮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鸢为什么出卖自己的哥哥呢?

他是刘鸿的弟弟,同父异母。刘鸿的父亲一妻六妾,只有两个儿子。刘鸢是第五个姨娘的儿子。对于这个弟弟,他一直很宠爱。原因很简单,这是他唯一的弟弟。

但是刘鸿不知道,除了是他的弟弟,刘鸢也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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