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苦巴巴道:“这不是郡主承认不承认的问题,上面要是查下来,条条证据都指向老臣,到时候……”徐太医越想越害怕,直摇头,“不行,不行!”
“你给不给?”明月郡主凶狠地龇牙。
“不给!”徐太医很有气节地抬头挺胸。
“真的不给?”明月郡主眯着眼,视线瞄向徐太医的下身,桀桀奸笑三声,“你要是不给,本郡主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让你光着屁股蛋儿出宫!”
“郡主,不要……”
徐太医都要哭了。
明月郡主虽然是个女子,可胡作非为的本领,却比混世魔王还厉害,徐太医深深的坚信,扒了他的裤子,让他光着屁股蛋儿出宫,这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想他都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在太医院当了一辈子差,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今天,他要是被明月郡主扒光裤子,哪还有脸再见人?
明月郡主又揪了揪他的胡子,凶道:“你给不给?”
“给,我给……”
徐太医苦巴巴地打开药箱,从底下的隔层取出一只小瓷瓶,觉得手都在打颤。
明月郡主一把夺了过来。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那干嘛还假惺惺的不肯给我,非要等我拿扒裤子吓唬你?”明月郡主十分满意,拔掉塞子看了看,里面是一粒粒黑色的药丸。
徐太医内心凄惨。
他根本就不想给她好不好?
早早的就备下,那是因为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明月郡主逼得走投无路!
徐太医凄惨地看着小瓷瓶,嘱咐道:“这是上好的合欢散,有催情之用,药性温和,最宜夫妻间增添情趣,一次一粒即可。”
“嗯嗯嗯,知道啦!”
明月郡主敷衍地应和着,拿着小瓷瓶,蹦蹦跳跳的走了。
徐太医看着她鹅黄的背影,泪奔。
明月郡主如鸟儿般欢快地回了翔鸾阁,吩咐身边的宫女,道:“去把杨晋找来。”
“是。”
宫女应诺而去。
明月郡主又吩咐宫女整了一桌酒菜,把身边伺候的宫人都赶出去后,掏出徐太医给的小瓷瓶,悄悄往酒壶里投了一枚药丸。
呀,徐太医说这合欢散药性温和,一颗会不会不够啊?
明月郡主又往酒壶里投了一粒药丸,笑眯眯的等着鱼儿上钩。
未央宫内。
长久的沉默后,清妃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纠结,颤颤巍巍道:“你和阿离……你,你们……”
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慕容彻沉默片刻,目光温柔地投向沉睡的青离,郑重道:“朕和她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可是你们……”
清妃脑中一片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慕容彻淡淡道:“你是想说,朕是她的皇叔,又曾与你有过婚姻之约,与世俗伦理所不容,朕还大了她十四岁,隔着岁月的鸿沟,两人之间有太多的差距,是吗?”
“难道不是吗?”清妃看着凤榻上的女儿,不禁流下泪来,“阿离和你在一起,会受很多苦,她已经够苦命了……”
清妃看着女儿,顿时心酸不已。
当年,她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儿,为了给恋人留个念想,她就抱走了明珠,把阿离留了下来。
那时候,阿离还在襁褓之中,柔软稚嫩,睁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她,哇哇大哭着。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乌溜溜的眸子,如黑曜石般,始终铭刻在她的心尖。
可怜的小小孩童,连娘都不会叫,就被狠心的抛弃了。
所以,她才会为女儿取名为离。
自幼分离。
午夜梦回,她曾经无数次梦到在上京城外的官道上,文昌帝抱着阿离,悲伤地看着她,求她留下来。女儿凄厉的哭声令她心碎,可她想到心底的坚持,还是狠狠心,踏上马车,走向了未知的远方。
整整十几年,天各一方。
后来,她一次又一次地做了母亲,每当看到孩子们围着她喊娘亲,她想到最多的,却是被自己抛弃的女儿。
或许,上天就是为了惩罚她这个狠心的母亲,才让她后半辈子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