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同意搬进去跟黎晚一起住了。
对于白子阳来说,从那个时候开始,黎晚就是一颗毒瘤,割不掉的毒瘤。
从白子阳搬到了黎晚家开始,两个人的交集才正式开始。
当时黎晚的学业和工作很忙,但是她却每天都会给白子阳做好早餐和夜宵,这一点白子阳还是相当满意的。
不过他还是单方面地认为,黎晚不过是想要逢迎家中父母的意思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好,黎晚的尽心尽力在他看来不过是讨好他罢了。
说实话,纵然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周两个人说话的次数还是用手指都数的过来。
黎晚听到白子阳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青菜太咸了,这个牛奶太烫了云云。”
后来有一次黎晚听到白子阳曾经对他的同学说过,她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保姆。
当然这不是白子阳的原话,白子阳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他跟一个女人住在一起。
原话,更加难听。
黎晚现在开始选择性地过滤白子阳的一些话,因为,在相处的过程中,她越来越喜欢白子阳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可笑,明明他排斥你,你却分明就是越来越喜欢。
白子阳从来不好奇黎晚的生活,看她早出晚归还要帮他端茶递水他觉得这是她分内的事情。
就这样两个人相处了三年的时间。
三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让白子阳觉得,他跟黎晚仿佛已经一起生活了一辈子。
直到毕业的时候,他也开始不排斥她了,毕竟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很好的保姆。
曾经也有同学看到他和一个女人一起进出一幢别墅,他只对别人说这是他请的菲佣,她得知后期初也恼,后来就习惯了。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毕业的那一天,白子阳心地想着终于可以回国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钟无艳了!
但是当他回到别墅准备收拾东西欢欣雀跃地想要回国的时候,黎晚却告诉他她没有和那家合作了五年的医院续约。
因为她也准备和他一起回A市。
这个决定当时就惹毛了白子阳,他甚至说她不要脸。
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黎晚一个人的决定,是两家人的决定。
两个人之间,至此多了一个婚约。
经年之后,白子阳都不知道,当年黎晚放弃的是全球顶尖医院给她的合同书。
她放弃大好的前程,只不过是为了他一个人。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根本不在乎。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龙卷风一样席卷了黎晚的心,将她从睡梦当中惊醒。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做了这么长的一个梦。
她额头上冷汗涔涔,只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险境一般,很可怕。
那几年的生活对于黎晚来说其实是幸福的,毕竟,他们能够和平地相处,不比担心什么时候被逼着结婚。
黎晚掀开被子起身,现在才凌晨四点半。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准备去洗手间,身体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皱紧了眉心,只觉得胸口很疼很疼。
她知道,病痛又来了。
即使是手术之后,病痛也一直在折磨着她,间歇性地折磨让她几乎发疯。
现在才凌晨,一大早这样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吃不消。
她皱紧了眉心颤抖着身体紧紧抓住了身旁的沙发,指甲都快要嵌入沙发里面。
她咬紧了牙关,额头全部都是冷汗。
在原地痛苦了几分钟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去拿止痛药但是却发现药吃完了。
黎晚强迫自己支撑起了身体,打开了门,走到了白子阳的房间门口。
她用手去敲白子阳的房门,但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很害怕惊醒这个时候还在熟睡的白子阳,但是她疼得没有办法了。
她想要打开门,但是这才发现门是锁住的。
呵,她苦笑,白子阳防她竟然防到了这个地步。
黎晚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用力伸手敲了敲门,因为身体虚弱没有力气,所以敲门的声音都很轻。
她蹙紧了眉心,但是门内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子阳……”黎晚的声音很虚弱,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种疼痛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让黎晚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敲门,但是却没有回响。
“子阳,开开门……”
“……”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现在时间还太早,白子阳的睡眠一向都很深的,她知道他肯定是在沉睡没有醒过来。
但是如果他没有这么防备着她锁上门的话,她就能够进门然后推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