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我不知道你跟陆迟迟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累……你松开我好不好?”
黎晚的手术才结束了半个月的时间,换做别人,应该是躺在家里一动不动,全程有人照顾的。
要是在纽约黎家的话,家里肯定会有人轮番陪着她,不至于让她在遭受病痛的同时还要受到白子阳的折磨。
她是个病人,白子阳却总是忽略这一点。
因为在白子阳看来,黎晚就好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他骂几句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现在就算她是在生病,他把怒气撒在她身上她也不会反抗。
白子阳现在拼命地挥霍的,是黎晚的耐心和决心……
“你说啊?”
白子阳怒骂,咬紧了牙关。
以往他对黎晚最多最多也只是谩骂和侮辱,但是这一次却是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快要无法呼吸。
黎晚颤抖着嘴唇,因为呼吸困难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我现在很不舒服,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黎晚近乎哀求,她现在的身体不比健康的人,一点点的痛苦也会放大。
“如果你想用你的病来博取我的同情的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白子阳怒斥,咬紧了牙关瞪着黎晚。
黎晚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扯了扯嘴角冷笑,无奈和自嘲。
“如果你真的会同情我,早就在我动手术之前被迫拿掉孩子的时候就同情了,我不会傻到还在奢望得到你的同情。你放心吧。”
黎晚真的有些崩溃了,她没有想到白子阳竟然是这么想她的。
每一次白子阳对她的开口,都会让她绝望几分。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滚回纽约,那我明天早上就可以走。”黎晚努力地使自己平静,她很希望白子阳能够说出挽留她的话,事实上,白子阳也真的说了。
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极为难听。
“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要离开?你成心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白子阳的话语恶劣,恶劣到让黎晚甚至觉得他是喝了酒的。
但是很显然,他身上没有一丁点的酒味。
黎晚如鲠在喉:“刚才不是你跟我说的,让我滚回纽约的吗?”
他想要她滚,她就滚,他还想怎么样?
“你不是一向觉得自己很懂我的心思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钟无艳我告诉你,在白氏还没有稳定下来之前,你不许走!”
他刚才说的让她回纽约去的不过是气话,因为他谅她也是不敢的。
他其实是恐慌于黎晚离开的,毕竟黎家的资产太大,能够给白家资助也绝非等闲。
有了黎家,才会有白家日后的日子。
黎晚的双唇有些煞白,她嘴唇阖动,笑了笑,苦涩蔓延至了眼角眉梢。
“所以,我现在应该留下来等你榨干我,是吗?”
黎晚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眼前这个她认识了十几年的男人说出来的。
“你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白子阳冷哼了一声,转身漠然离开,他不担心黎晚会离开,因为他几乎可以断定,她舍不得离开。
这一句话,将黎晚整个人都推入了悬崖底部。
是啊,是她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没有人逼她。
这一晚,黎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辗转难眠,在梦里面挣扎着,一宿都没有睡好。
她梦见了第一次见到白子阳的时候。
那是在哈佛的深秋。
那年是黎晚在医学院硕士第二年,正在准备博士论文。平时她在附近医院做实习医生,得空的时候就写论文。一个秋天的时间,竟然没有一天闲暇下来的时候。
因为黎晚在医学院的时候成绩特别地突出,因此在她研究生第二年的时候就跟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签了五年的约。
这五年的时间,她都可以在这家医院里面实习之后是工作。五年之后,看她的医院愿不愿意续约。
毕竟,黎晚是被称为是医学院天才一般的存在,她勤奋刻苦,手术效率极高,被很多大医院争相抢着要。
黎晚学习的是心脏外科,在医院的时候也恰巧是在外科实习。但是这个周末,由于体检科的一个医生生病请假了,黎晚没事就去帮她的忙,做两天体检医生。
刚好,这个请假的医生负责体检的项目是,男科。
一个上午的时间,检查科都爆满。
因为附近一个大学新招进了一批留学交换生,都来进行入学体检。
黎晚忙了一个上午都错过了午饭的饭点,饿的有些头昏脑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