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吧。”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正是马城主。
姑娘应了一声,轻轻推开门,伸手示意王子乔和萍儿进去。王子乔点了点头,扶着萍儿并肩走入房间。
“小兄弟,请坐。”马城主坐在上方,整个人陷在高背椅里。高背椅后面的墙壁,张贴着大幅的山水画,画的是巍峨雪山气势不凡。
左右两边各摆着座椅,王子乔和萍儿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椅子正中的茶几上,已经沏了两杯茶。
“马城主传我们夫妇进来,可有什么吩咐?”既然知道马城主是元婴中期,王子乔就不再担心被他察觉自己的修为,进屋前,就用神识检查一遍,发现并无埋伏,心里更加踏实。
“先前,听小兄弟说,你们来丽城会友,不知这个朋友是谁?”马城主端起茶杯,用杯盖抹了抹,凑到唇边轻啜一口。
王子乔心里一动,原来他是担心这个,不知我说出姚冷大哥,会不会招惹麻烦?脑中急转,含糊道:“其实说起来,我和这位朋友,虽然认识时间不久,却一见如故,我只知道他姓姚,住在丽城。”
“哦?不知小兄弟是在哪里认识他的?”
“半个月前,我和他在黄金城的珍宝交易大会上认识。”
“交易大会?”马城主将手中茶杯放回茶几,身子坐直了一些。
“正是,姚大哥在珍宝交易大会上,以一枚化金钉闯进十**宝之列,让人好生佩服。”说到这里,王子乔打住不说,却见马城主面无表情,心里暗暗奇怪,看他丝毫没有诧异,难道听说过化金钉?顿了顿,方道,“但我今天中午来丽城后,打听之下,却无人知道姚冷大哥。”
“小兄弟找他,有何贵干?”马城主问道。
王子乔见他终于切入正题,也坐直了身体,应道:“不瞒马城主,我媳妇受了重伤,听人说,丽城多名医良药,所以来此求医。”
马城主不动声色,他早在敬酒时,就发现萍儿的伤势,此时,听王子乔这么说,更加确信所言非虚。曲起中指,搭在大拇指上,轻轻弹出一缕指风。
萍儿只觉得手腕一麻,随即消失。
“你媳妇伤得很重,如果老朽看得不错,应是手少阳三焦经、手少阴心经同时受伤。”
“城主果然是高人,还望能出手救治!”王子乔忙起身作了一揖,心里又惊又喜,他竟然不用把脉,仅凭指风就能瞧出伤在哪里,这份功力远高于我,看来萍儿的伤有救了。
“小兄弟,这伤纠结在一起,老朽也救不了。”马城主了叹一声,神情凝重。
“还请城主指点迷津!”王子乔一揖到地,暗道就凭这份眼光,即便你真的救不了,也一定能想出救治的法子。
“咦,小兄弟,把你手腕的物事,给老朽看看。”马城主猛然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王子乔一愕,左手腕上并无物事,右手腕戴着的,是那颗菩提子。这还是在广陵时,阿难所赠,“这菩提子正是我佛悟道的那棵树所生,现在赠与施主,希望能保佑施主此行平安。阿弥陀佛!”
后来,在亚当峰,释迦牟尼看到这颗菩提子,也曾询问过来历。
王子乔一直将它戴在手腕上,平时被长衫遮住,不想刚才抱拳作揖时,露了出来。看到马城主神情错愕,褪下腕上的菩提子,上前几步,交到他手上。
马城主接过后,反复端详,手微微发颤,神情激动,半天说不出话。
“城主,可认得此物?”王子乔忐忑问道。
马城主回过神来,将菩提子交还王子乔,应道:“这物事,老朽三十年前曾见过一次,当时,正是在他劝说下,我们才达到三十年相安无事的约定……小兄弟,这物事,你从哪儿得来?”
“这是一个多月前,我在广陵城外,遇到法号阿难的僧人,是他僧送了这颗菩提子。”
“阿难?他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阿难生得大额头,眼睛碧绿,一对大耳环特别引人注目,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王子乔知道马城主口中的“他”,自然不是阿难,因为三十年前,阿难还只是个小孩子。看这架势,倒有可能是大师,因为那时候,大师正云游天下,以慈悲为怀,四处说法。
“不是他,不是他!”马城主口中嘟囔着,露出失望的神情。
“前辈所说的那人,是不是面如满月,鼻梁高而直,面相威仪严肃,双肩平满丰腴,身体端直不曲,手长过膝?”
马城主眼睛一亮,一把抓住王子乔的手,连声道:“正是,正是!他在哪儿?是不是他派你来丽城?”忽又想起什么,松开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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