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胡人双臂伸开,微曲向上,那些火箭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牵引着,在他头顶上方摆成一排,场面极为怪异。
“阳教主神勇无敌!阳教主神勇无敌!”舰队上喊声如雷。
“哈哈哈……仁将军,你可看清楚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拜火教阳教主!”孔雀王大声叫道,神态愈加狂妄。
拜火教?王子乔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猛然想起是在广陵城外,莹姐戏弄讲经布法的阿难,自己计退莹姐后,阿难问自己有没有听说过拜火教,并说,“这里离波斯三万八千里,施主没有听说过拜火教,也在情理之中。一百年前,在波斯国一个贵族家庭,有个名叫琐罗的人,二十岁时弃家隐居,在他四十岁那年,创办拜火教,认为智慧之主创造了火,把无限的光明带给世人,因此琐罗把拜火当作神圣职责。后来信徒发展众多,拜火教也成了波斯的国教。”
又说,“现在担任教主的是阳教主,小僧原是拜火教的一个堂主,后来受我佛释迦牟尼的感召,转投到佛陀门下,赐法号‘阿难’。”
拜火教把火当作教义,阳教主身为教主能够召集火箭也就不足为奇了。王子乔心头稍定,这样一来,他收去了火箭,暂时就不会造成伤亡。
但是还没缓过神来,却见阳教主大喝一声:“就让你们尝尝火神的厉害!”说罢,双手猛地一挥,头上的一百多个火箭反攻向岸上!这还没完,只见他身体一抖,生出很多火球,浮在头顶上方。
“快趴下!”王子乔眼看形势危及,火箭反攻的势头不知快了多少倍,顾不得多想,大喝一声,飞身冲向仁将军。人在空中,双掌连续拍出通天第三式“何人能缩地”,仿佛流星一般,到了仁将军的上方,一把抓起他,脚尖轻点马背,两个人冲天而起。
岸上的士兵眼看火箭倒飞回来,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听到王子乔的喝声,反应快的,赶紧顺势趴在地上,反应慢的,吓得浑身发抖。好在阳教主的火箭大多射向仁将军,仁将军被王子乔救走,马匹却成了火筛子!同时,其余射往别处的三十多支火箭,仍造成不下百人伤亡,有的被火箭擦伤,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有的是几个人被火箭串成一串,身体烧成焦炭,早就没了气息。
站在树巅,王子乔放下仁将军,望着场上惨状不禁火冒三丈:这个狗屁教主,下手如此毒辣,一定要制止他!顾不上与仁将军多说一句,再次飞身而下。
“唵!嘛呢!叭咪!吽!……”正在这时,空中响起几声轰鸣,直震得众人耳朵隆隆作响,随即又有声音道,“善哉!小施主,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快退下!”
王子乔心头一喜:大师终于来了!听到他的警告,不敢有丝毫犹豫,身子一扭,双臂左右一划,使出通天第四式“有术可分风”,整个人急驰而回,落到岸边。
寻声望去,只见海面上一点金光闪动,金光越来越大,从远处飞驰而来,落到中间的楼船上,来人神态威仪严肃,双手下垂过膝,正是释迦牟尼。
“是你!去死吧!”阳教主略一诧异,怒目圆睁,飞出两个火球。
“善哉!”释迦牟尼双掌合十,火球在身前化作一缕飞烟,“阳教主,你举手投足之间就杀戮百人,当真没有悔意?”
“悔你个头!你从我教中挖走了众多弟子,我正要找你算账!”阳教主怒吼一声,眼里再次迸出两个火球。
“大海之水可饮尽,刹尘心念可数知,虚空可量风可系,无能说尽佛境界。”诵罢,释迦牟尼不再与他面对,转而看向孔雀王,“十年前,贫僧就告诫过你,不可再生贪念,不可再造杀孽,眼下,你可有悔意?”
孔雀王看了一眼阳教主,低下头,不置可否。
“悔你个头!我跟你拼了!”阳教主怒吼着,双拳击向释迦牟尼。
释迦牟尼侧身避过,诵了声善哉,伸手抓起孔雀王,方道:“身为教主如此德行,拜火教早晚会断送在你手里,你想杀我,这里不是动手之地,随我来吧!”说罢,金光一闪,向着岸上缓缓飞去,只丢下一句,“小施主,这里交给你了。”
“随便去什么地方,我都要杀了你!”阳教主须发怒张,纵身追了上去。
◇
眼看释迦牟尼和阳教主一前一后消失在夜空,王子乔收回目光,就在这时,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军官,躬身问道:“阁下可是乔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