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我把老山主伺候好了午睡,坐了马车便跟着神医去他的府里拿药,大哥和家文则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神医亲自将药抓好,我拿了药便回老山主的府里准备熬药。由于香云下山,她便把药罐子和炉子都准备好了,每日我只需至小厨房拿好药罐子再熬药即可。为了保证安全,我一般都把药揣在怀里,派下人拎个炉子和药罐子跟着我一起到老山主屋里熬药。我则一直盯着直到熬好,喂老山主吃好药,再将药罐子和药渣交给顶区的下人去做药案的备份。
漉山在老山主创派之时就有一条规矩,每个大人的药方都必须长期留着;药渣也要留一个月;药罐由于数量有限,留十日,防止大人吃了药后不适,可以从药方,药渣和药罐三方面进行查验。当年佟大人的药就是这样的,因此小丫头没法做手脚,才在饮食上下功夫。而我年初打算装病时,神医为了瞒过其他人,也考虑过做两份药方的方法。我来漉山后,见过害人的情况不少,但还没出现过从用药方面来害人的,这也和老山主在宫里混了多年分不开。
今日杨默不在,我便更加小心谨慎,亲手喂了老山主两顿药,待他服食完毕后才去睡觉。
晚上,我照例失眠,一直清醒至三更才朦胧睡去。由于睡眠质量不佳,我很少再梦到那个白色的医院和穿着白大褂的神医。这个梦似乎不想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或许它也知道我要嫁人了吧。
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了。一听声音,隐约是老山主屋子那边的声音,我还没起床,急促的敲门声差点把我屋子的门敲破:“灵儿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老山主出事了。”门外值夜班的小丫头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我和杨默的婚礼又泡汤了。但是,现在还根本不是想我自己的时候。“出什么事了?”我一翻坐了起来,忙着穿衣服下床。
“老山主他…他…”小丫头的声音都发抖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我推开门便冲了出去:“不中用的东西,随我来。”我一挥手,丫头们便跟着我来到了老山主的屋子。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老山主人的身子已经滚到了床下,身体扭曲着显得十分痛苦,双眼凸出睁得大大的、双唇被咬得都发紫了,全身一看就是抽搐得变形的样子。最关键的是老山主的床上发出一股恶臭,全都是大小便,把被子和床单污染得一塌糊涂,看来老山主临终时已经大小便失禁,身体又剧痛才会如此。
我的心突然猛跳得十分不舒服,但是现在老山主屋子里的人只有我一人是主子,我得拿定主意。我忙含了几片丹参,定了定心神,对身边的下人道:“赶紧通知师骐大人和叶赫大人过来主持大局。再把神医请过来。不!沈真大人一起请过来,马上去幕衣府请杨大人速速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