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不解间,他本人也眼前一黑,只觉得胸口心脏狂跳,不受控制,脉动频率极高,转眼之间,每分钟已超过三百下,胸中剧痛如撕,更稳不住气息。
……心魔阁的撕心**!
脑中闪过这凶威赫赫的邪功之名,术者齿间溢出血沫,胸膛剧烈一震,气绝身亡,原姿势不动地坐毙当场。
“嘻嘻嘻,托尔斯基真是没用,最后还是得我来动手。”周围无人,隐约浮现的笑声,依稀耳熟,却是本代死曜七邪当中,参水猿的声音。
“不过,如果不是我们这么有用,又怎么值得他主动送上竹杠来,任我们敲呢?”肥胖的身影未现,只有开心、喜气的笑声低低回响,看似得意忘形,却有不得不如此的必须,这门邪功隐匿了形影,瞒天遮地,无人能察觉,也屏断自身感官,若不主动说话,藉着声波回响,重新定位,根本摸不清楚东西南北,更别说入室破坏阵心。
然而,就当轻笑声回响于走廊,看不见的身影缓缓移往密室,走廊两端骤然大亮,灿烂的佛光,将整条走廊照亮得没一点黑暗,喝出的金刚真言,涤心正念,撼击邪氛。
“咄!”两名禅师的真言交击,隐藏于黑暗中的身影,被逼得显现出来,圆滚滚的肥胖身躯乍现,脚下些微踉跄,似乎吃了一个小暗亏,但嘻嘻哈哈的语调,听不出半点狼狈。
“嘻嘿嘿嘿,出师不利啊,居然在得手前碰上了贼秃……”
“是心魔阁的哪位高人在此?”面对九外道的宿敌,两名禅师不敢有分毫大意,运起金刚禅定,分从两端缓步靠近。
“刚刚接到武帅紧急通知,要提防有人潜伏关内,袭击要处,为兽族制造机会,果然就逮着了阁下。”
“逮着?贼秃们真是爱说笑,你们可不是武苍霓,不让爷爷进去,你们做得到,想留下爷爷,两个小秃驴有这能力吗?”甫说完,胖子的身影消失,没入旁边的一堵墙里,转眼无踪,两名禅师手持法杖,不假思索地便追了过去,哪怕看不到形影,仍可追踪细微的气息,只要到了外头,有小金刚阵镇压,不怕逼不出这人来。
为了避免被调虎离山,他们留下了一同赶来的僧兵、封刀盟刀手,武苍霓的紧急传讯,发自平阳城,来得甚急,他们得到通知后,仓促间调不来人,除了正在身边的僧兵弟子,就只有司徒小书留下的那些刀客。
封刀盟持正斩奸,能被司徒小书信任的刀客,更都是愿意为人族赴战的勇士,大战爆发,他们都直接被划入守关军听调,只是于情于理,司马令公总不可能把他们送上第一线当炮灰,只能安置于关中,留守协防,现在紧急要调人,他们来得最快,也终于派上用场。
两边人马各站定位,把密室守妥,短暂商议后,两名武僧、刀客被推派入内,把里头术者的尸骸先拖出,以免生变,同时也守住密室核心。
一名武僧道:“好险,差一点就让奸人得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对面的刀客摇头,“天理昭彰,此战关乎人族气数,岂容邪佞作祟?”
武僧双掌合十,弯腰敬礼,“封刀盟的确是天下正派,有劳各位共赴国难了。”
“大师何必客气?我们……”刀客欠身回礼,陡然一刀挥出,斩向这名僧兵的咽喉,僧兵惊得魂飞魄散,斗室内闪躲不易,勉强侧身,避开咽喉,却被削过脸颊,血流如注,而身边的另一名刀客也闪电出手,将他身旁的师弟杀死。
“你、你们……”武僧惊魂未定,就听外面惨叫连连,跟着便是激烈的气劲交击,显然其余的刀客集体发难,斩杀僧兵,正与少数幸存者交战。
“你们是兽族的奸细?封刀盟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败类?”武僧拔出腰间戒刀,心中已有分较,这里怎么说也是核心重地,一有打斗发生,必然已惊动那些地阶人物,自己最多只要撑个一两分钟,援军必到,届时就是这些人族叛徒要死了。
两名刀客似乎也晓得这点,没再进攻,眼中陡然换上一层陶醉之色,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美好,值得全心侍奉的对象,跟着,齐齐一声大吼。
“女王陛下万岁!”吼喝声中,他们一身力量鼓催至超越极限,一刀斩出,刀未至,挥发的力量已经将手臂肌肉撕裂,骨头断开,而他们恍若未觉,将这超越极致的两刀,斩在法阵的核心,那名僧兵无比惊恐地惨嚎出声。
“不可!”下一瞬,强烈的光与热释放出来,吞灭了整座密室,迅速往外扩散,在短短几十秒内,将半座云岗关炸上了数十米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