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甫少堇的话让皇甫少司面色再次一冷,眼底的幸灾乐祸转为不悦,凌厉的目光直射向皇甫少堇,不待钱俊开口已出声,“六弟难道忘了,叶公子本就酒醉,脚步虚浮加上看不清眼前的楼梯而导致他摔下楼,岂能将所有的责任推到钱公子的香雪楼上?本皇子知道六弟心疼叶公子受伤,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旁人。叶公子德行在京中可是赫赫有名的,整日沉浸在酒色中。本皇子今日设宴本没有上酒,可叶公子却贪酒,钱公子无奈之下才送上酒,难道这也怪旁人?六弟如今越发威风了,心气一个不顺便要关了旁人辛辛苦苦经营的酒楼,这是谁给你的权力?是不是需要本皇子将此事说给父皇听一听,看看六弟有没有理!”
皇甫少司神色严正、言辞犀利,却是以兄长之姿训斥弟弟,这番话落在大堂内的食客耳中,均是对皇甫少司有了好印象。
皇甫少堇满面冷寒之色,阴冷的双目对上皇甫少司沉稳的眸子,双方暗自较劲,谁会料到皇甫少司竟在此时将平治帝拉了进来,今日之事虽蹊跷,但从表象看来这一切均只是一个意外,若是闹到平治帝的面前,怕是不利的是自己。
皇甫少堇微眯起双目,细细打量着面色平静的皇甫少司,冷笑着开口,“五皇兄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小舅舅的过错?本皇子倒是不明白,这香雪楼的楼梯倒是奇了怪了,竟能将人的双臂摔断。五皇兄这般有见地,不如替皇弟解惑。”
“六弟,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叶公子送回护国公府就医,而不是在此争辩。香雪楼建在此处跑不了,六弟还是先将叶公子送回去再说吧。”皇甫少司将皇甫少堇好不容易吃了一次亏,心情顿时大好,不禁好心地提醒皇甫少堇此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殿下。”这时,皇甫少堇的亲卫从外面领着几名奴才抬着软轿快步走了进来。
皇甫少堇狠狠地瞪了皇甫少司一眼,随转身指挥亲卫等人将软轿放下,同时命叶弘渊的贴身小厮将其小心翼翼的扶上软轿。
“啊……”却不想,搀扶的过程中,小厮不慎碰触到叶弘渊的胳膊,疼得叶弘渊瞬间放声大叫,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满头满脸的冷汗浸湿了衣襟,原本被酒色掏空的惨白脸色此刻却涨红如猪肝。
只是,叶弘渊却也只来得及惨叫这一声,叫过之后,他已是承受不住身体上的痛苦晕厥了过去。
见叶弘渊终于安静了下来,皇甫少堇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命令自己的亲卫先护送叶弘渊回护国公府,自己则再次转身看向聚集在大堂内的众人,冷笑道:“今日之事,本皇子定要查出真凶。谁也不能走!”
皇甫少堇的话刚说完,香雪楼的门外已是围满了六皇子府的亲卫,原本躲在门外看热闹的百姓见此刻事情闹大了,纷纷掉头就跑,不敢掺合到皇族贵戚的争斗中,免得丢了小命。
见皇甫少堇竟是非要将事情弄个明白,皇甫少司眉头猛地一皱,皇甫少堇胆敢如此行事,自然是仗着平治帝的宠爱以及叶贵妃在平治帝心中的分量。
叶弘渊如若真是酒醉自己跌下楼,这自是没有事情。但如果叶弘渊当真是被人推下楼的,此刻被皇甫少堇查了出来将事情引到自己的身上,只怕到时候被父皇责备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