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身子靠在车内壁,神色带着一丝慵懒,双目本是微闭着假寐,听到玉轻尘出声嘲笑自己,只见他眼皮微微睁开露出一条缝隙,半睁的黑眸邪气横生地看向挺直端坐的玉轻尘,突然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小丫头,你似乎对我的法号很感兴趣?‘贪色’,的确是个百年不遇的法号。谁叫浮云那老秃驴爱小僧至深,将这么好的法号赐给了我呢?你若是喜欢,便多叫几次,若是叫的好听,没准小僧色欲大发,这才对得起这个法号。”
闻言,玉轻尘眼底笑意一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又在短暂间,眼底复又覆上一层浅笑,无视和尚的威胁,淡淡地开口,“大师兄当得起这个法号。”
“哦?”和尚半眯的双眸不再睁开,但眼底兴味的神色却不减反增,直勾勾地望着玉轻尘,薄唇轻动,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你倒是了解小僧,怎就如此肯定小僧配得上这个法号?”
那含笑浅笑射来的视线中带着一丝促狭,玉轻尘心知和尚这是故意寻她开心,便不再开口,却依旧略带防备地端坐在马车内。
“小子,从官道入京,不必走小路。”见玉轻尘不再开口,和尚心中竟突觉无聊,只能出声吩咐外面驾车的易风。
“可是此刻官道上已经设下关卡,处处有羽林军把守。我们如此明目张胆地硬闯,若是被发现……”易风为难的声音传入马车内,似是显然是不同意和尚的决定。
“易风,走官道。”而这时,玉轻尘却出声,这一切却意外的与和尚统一了意见。
听到玉轻尘的决定,和尚原本轻抿的薄唇轻轻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似慵懒的目光中却暗藏着无人能及的精锐,却只是淡声开口,“想不到你我也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羽林军如此大的声势,只怕是为了让我们心生畏惧,从而改走小路。既然盘查如此严密,他们自是不会再疑心从他们手中通过的我们,我们又何不反其道而行?”玉轻尘清声开口,将和尚心中的算计分析出来。
闻言,和尚深眸一沉,一抹精明的光线瞬间射向玉轻尘,原本懒散的坐姿顷刻间端坐笔直,左臂撑在圆桌上,上身微微前倾,睁开的眸子直盯着玉轻尘,极小声的问道:“玉轻尘,你这般聪慧,为何当时会想不开跳崖寻死?”
听到和尚的反问,玉轻尘眼底浅笑碎裂,浮上丝丝寒气,扯唇露出一抹冷笑,反唇相讥道:“想不到大师兄对别人如何寻死这般感兴趣。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看来这点在大师兄身上并不存在。”
见玉轻尘在听到自己提到此事时眼露寒意,又听得玉轻尘出言讥讽,和尚并未恼火,只见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薄唇轻抿一口,这才不慌不急地开口,“这是你的禁忌?”
语毕,和尚左臂撑在小圆桌上,手掌轻拖着脸颊,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玉轻尘,似是非要听到她的答案。
“禁忌?”玉轻尘轻吐出声,原本清明的水眸却划过一丝迷惑,她自来到这异世,便处于一个个阴谋诡计中,所有事情如一团谜团般,只看得到事情真相外罩着的那层烟雾,却触碰不到真相,这种无力的感觉着实让人恼怒。可既然已经来到这大夏朝,又阴错阳差地成了相府小姐,她自是没有退路,唯有一步步走下去,剥开真相的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