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长在奉天率先举起抗日大旗,发中华抗日之先声,那才是名震寰宇,壮我国威。而后锦州御敌,血战大凌河,有大功于国。我白某不过一介平民,死中求活而已,当不起黄总长的赞誉,惭愧惭愧。”
黄显声拉着白书杰坐下,这才说道:“上次邀请白老弟共同打击日寇,还是白老弟看得深远。南方政府果然不会真心抗日,而且也不准别人抗日。出师未捷,真是令人扼腕,可悲可叹!”
白书杰看着黄显声说道:“我这两天正在想这件事情,不知道黄总长的抗日联军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中央军第25师一路监视,最后到保定勒令就地解散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赋闲保定。”黄显声摇摇头说道:“我是身不由己,报国无门,所以举止失措。不像白老弟起于草莽,可以不受约束。”
“黄总长,我最近总在想一个问题,难道一人卖国,就要全民卖国吗?”白书杰恨声说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岂能由一人说了就算的?投降卖国,那就是数典忘宗,不过民贼而已,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坐在黄显声左侧的那个年轻人,突然鼓掌大叫:“白司令果然是大英雄,大豪杰!说得好,骂得痛快!”
“哎呀,看见黄总长我光顾着高兴了。”白书杰就坡下驴:“不敢动问,这位先生是何方高人,怠慢之处还请原谅。”
“这是我的一个小老乡,而且和我同姓。”黄显声眨眨眼睛说道:“因为久闻白老弟大名,这次听说我要过来看望故人,所以就一同前来拜访。”
介绍自己的老乡,还要特别眨两下眼睛,这其中必有古怪。
白书杰玲珑剔透,自然随口答话:“哪里谈得上什么拜访不拜访,白某可领受不起哦。热河四战之地,遍地狼烟。黄先生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不过,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倒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有话就请明言。”
“既然白司令如此说,我也不藏着掖着。”青年人一抱拳,微笑着说道:“我叫黄家驹,从天津来。也属于南方的人,但和委员长并不是一家人。”
“呵呵,原来是黄家驹先生,幸会幸会!”白书杰立即明白,对方来自湖南兴国,因此笑着说道:“在奉天之时,我和骥生先生相交莫逆,倒也不算外人。”
黄家驹吃惊地问道:“白司令认识杨靖宇?”
“何止认识,杨书记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白书杰微笑着说道:“第一次上门,就弄走了我一个加强连的装备。第二次更好,不仅拿走了一个加强营的装备,害得我还送给他一个警卫连保护他的安全。算起来,杨书记的身边,现在也应该有数千人了吧。哈哈哈!”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真的就是一家人!”黄家驹点点头:“我是华北保卫局的军事干事,不知道白司令有没有想过一些其他的问题。”
白书杰沉声说道:“黄干事,我赞成贵党的政治主张,但不赞成陈绍禹和秦邦宪等人的作法。如果贵党不能尽快遏制这两个人无限膨胀的权力,改变目前的战略方针,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白司令对我党了解很深很详细,这真是令人佩服!”黄家驹有些吃惊:“陈绍禹、秦邦宪这两个名字,国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没想到白司令竟然了如指掌。白司令果然一代人杰,外界所言不虚。”
白书杰莫测高深的一笑:“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一些偶然的事情。仅此而已,黄干事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黄家驹追问道:“白司令,如果一个人铁了心要投降卖国,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听之任之,假装视而不见,坐看沦为亡国奴不成么?”
“黄干事说笑了!”白书杰不得不佩服,员的骨干分子,言辞就是犀利。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还真的说不清楚:“如果想听之任之,我白某就没有必要成天提着脑袋,然后带着兄弟们和小鬼子玩命。我不愿意当亡国奴,所以绝不会投降。对于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来说,此一时彼一时也,或许到时候就能够找到第三条路也说不定啊。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辩证地看问题啊,黄干事?”
黄干事再度被震惊:“白司令读过辩证法?”
“这有什么稀奇的,一部哲学理论,什么人都可以学习。”白书杰有所指的说道:“抓住主要矛盾,才能看清全局性的问题。一分为二,实事求是,不就是其中的精髓吗?”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