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出一身冷汗,立刻从梦中醒来,心头砰砰乱跳,见这仓库中一片漆黑,也不知睡了有多少时候,我定了定神,心想还好是个恶梦,这辈子可再也不想与那戴着面具的老妖婆打交道了,睡了这一觉,精力恢复了不少,觉得手脚有了力气,只有肩上的伤口,尚且又疼又痒,据说伤口发痒,是即将愈合的征兆,但我觉得手背上也有些麻痒,一摸之下,手面上尽是脓泡,我急忙拨亮胸前的工兵照明筒,发现手背开始微微溃烂了,闻起来就象臭牛奶,还有股烂鱼的腐腥气。
这才想起来光顾着个丁思甜解毒了,脑子里都懵了,竟然把我自己和胖子被尸参腐液溅到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刚发现的时候曾经怀疑过可能中毒了,现在一看果不其然,可脐红香都给丁思甜吃了,半粒也没剩下,而且守宫爪上的红色肉粒,只能克五毒之类的虫蛇之毒,那回回国的妖参,非植物非生物,都是腐烂死尸身上的毒素,毒物千奇百怪,虽知是毒,却不知毒性如何,连找解药都不知道该找何物。
我心沉大海,不过好在平时就对个人生死之事看得比较豁达,想想时间也不早了,该动身上路了,要死也别死在这鬼地方。
我拿着工兵照明筒照了照其余的人,胖子鼾声如雷,嘴里还嘟囔着发狠说梦话:“他妈的……敢吓唬我?哼哼哼哼,我他妈……把你连灵魂……带肉体……统统扫进历史的……大……大垃圾堆……”
而丁思甜的病情似乎已经好了起来,她胸口一起一伏也在说着模糊不清的梦话,我看见她憔悴的容颜,心想真是侥幸,刚才冒冒失失只凭以前的一点经验,竟敢给它吃了那些绮红香,要是万一吃下去加重毒性,或是对她无效,岂不是害了她的性命,如果现在再让我选择一次,我未必有那种那她性命作赌注的果敢绝决了,那时候全仗着急昏了头,误打误撞倒把她救了,看来无产阶级果然是一种创造奇迹的伟大力量。
我毫不在乎身上中了尸毒,反而对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沾沾自喜,可我突然觉得不对,大脑从沉睡到噩梦,再到清醒的过渡终于结束了,这时才发现被捆住手脚的老羊皮不见了,地上紧剩下被割断的皮带,康熙宝刀扔在皮带旁边,看到这我立刻明白了,原来老羊皮利用我们睡得太死这一机会,倒背着手从胖子身边偷走了长刀,用刀锋磨断了皮带,潜逃而去。
我赶紧叫醒了胖子,跟他说明情况,必须赶紧把老羊皮追回来,这时丁思甜也被我们说话声吵醒了,她虽然神智清醒了,脸上那层青气也已不见,但面如金纸,迷茫地问我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