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怀一番沉吟后,微微的叹了一声道:“也好,时下法夷在西南寻衅,中堂大人正需要一个信的过的人督调押运沪、宁两局的枪弹前往潘军门处,这么着吧,我这就去跟中堂大人说道,委你一个临时沪局会办的头衔,负责押运这批枪弹南下。”
“如此,多谢大人。”沈从云心里是真的感谢盛宣怀,此君气度之宏大,明知道自己有离开的意思,还如此帮忙,不愧为一代洋务之先驱。
“别着急谢我,先说好了,忙完这躺差事,你还得给我老实的回来。”
沈从云听了微微一笑,心道等我到了广西,那里早打的乱七八糟了,到时候寻个借口赖下来,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前提自然是要打着李鸿章的旗号,这样才不会受人制肘。
“全听大人安排!”沈从云话还是说的非常好听的。
正说的还算开心的时候,玉瓶捧着盘子过来上茶了,道了万福后下去了,盛宣怀眉头一皱,看着玉瓶离开的背影,不由的回头狐疑的看着沈从云道:“怎么?子归看不上这两个丫头?”
沈从云一听就知道,盛宣怀眼睛太毒了,看出来了。
“唉!近日那个……那个……,所以……那个。”沈从云憋了半天,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涨的一脸的通红,盛宣怀倒是一副我明白了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子归啊,身体要紧身体要紧,你大病初愈,确实要注意一点,说起来倒是我疏忽了。回头便吩咐下人,给子归送点人参来补一补。”
沈从云……。
“大人!”沈从云面露感激之色,拱手之间,言语竟有哽咽之意,这可不是装出来的。要说这盛宣怀,确实太会笼络人心了,难怪盛宣怀死后,沪上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光是葬礼的费用,就花了30多万两白银之巨。
“男人嘛,将养个三五日,照样生龙活虎的。”盛宣怀哈哈一笑,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闲聊了几句,盛宣怀站起告辞道:“子归啊,我这就去见中堂大人,为你把差事拿下来。”
沈从云送到门口时,盛宣怀停下转身,猛的一拍脑门道:“你看,我把这事给忘记了。”说罢,伸手到袖口内,摸出一个信封来,往沈从云手里一塞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财啊。”
不等沈从云推拒,盛宣怀已经拱手笑道:“子归,留步。”转身大步走了。
沈从云捏着银票,一时百感交集,看着盛宣怀的背影,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一直到盛宣怀的背影转过一个门洞,沈从云这才低头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银票,两张五百两的,十张一百两的,十八张五十两的,十张十两的。
唉,此君行事之细致,为我设想至斯,日后如有一日,要与李鸿章分庭抗礼,这份人情如何还的上啊。
……………………
口袋里有了钱,沈从云便开始为南下做准备了,带上盛小七到天津卫的大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关于西南风物的书回来,顺便还在洋人商行那里,订了一张越南地图,说是三日后到货。
这厢沈从云准备南下,那边盛夫人差人送来一斤人参,让玉瓶和青弦炖汤给沈从云补身子。两个小丫头听了盛夫人的解释,这才眉开眼笑的忙活起来。沈从云看着心里一阵的发虚,心道真的补上个三五天的,会不会上火啊。
上不上火的不知道,倒是每天参汤喝下来,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些红润,沈从云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两个丫头见了,也都挺欣慰的,眉眼之间看着沈从云的时候,渐渐的春意渐浓起来,看的沈从云巴不得李鸿章那边赶紧把南下的差事委派下来。免得哪天一冲动,这两个丫头又蠢蠢欲动的要*的,一不小心真的把人家给祸害了,那才叫作孽。扬州瘦马啊,那可是职业培养给人做妾的,让男人舒服的招数,不要太多了,营造出来的温柔乡掉进去后,就沈从云这个穿越来的,十有八九就别想爬出来了。
耐心的等了四日后,这天正午,盛宣怀急匆匆的赶到院子里,在书房里找到沈从云,差事终于下来了。
“子归,差事派下来了,不过可能和你想的有点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