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做朋友就做朋友,你千万别哭!”额滴个娘,一个大男人呜咽着讲话是怎么回事啊!
“好!”那人抽搭了几下鼻子,似乎终于在巨大的心理创伤中平复下来,问澹台凰道,“在下是摄政王的食客,因为棋艺出众,被摄政王欣赏,才留在这里,不知道姑娘是?”
澹台凰第一次见这货,手上就拿着棋,而即墨离在外人面前,素来就很喜欢棋。所以他这话,她还是信的,但也只信一半!一般善博弈者都善心计,此人虽然迂腐,但也很可能就是即墨离的谋臣。
但,很快的,澹台凰颠覆了自己的认识。
在她给自己瞎编了一个身份之后,这人开始拉着她亲切的谈天说地,让她充分的认识到了一个男人碎嘴的极限是多少,如果说一个女人就是五百只鸭子,那么她面前这个男人绝对堪比五千只母鸡!
比如他发现摄政王府的谁和谁,似乎有一腿,哪个丫环又和哪个小厮可能有私情,每次澹台凰听得有点不耐烦,想告辞,他就用自己那小鹿一般,满盈着水雾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她又不好意思就这样伤害一个对自己貌似有善意的人脆弱的心灵……
所以听着他杂七杂八说了很多,也让澹台凰觉得这丫是个心理很单纯的家伙!然后不知道怎么,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即墨离的身上,这丫把即墨离天上地下的赞美了一番,充分的表现了自己对摄政王殿下的崇拜。
说了很半天之后,澹台凰实在是没忍住打断了他:“得了吧!我告诉你,你就是被即墨离的表面蒙蔽了!那个人看起来神秘又绅士,其实两面三刀,常常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总是前一刻还笑得开心,下一刻就往人家背后捅刀子!”
澹台凰的这段话,堪称是说得咬牙切齿,但观其貌,像是恨不得将即墨离给一口咬死!
即墨离又装扮成这副模样,又跑出来这半天天南地北的说,自然也都不过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最后达到诱导她说出这次为什么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的目的。因为用自己的身份来问,她是肯定不会说的!
而这会儿看澹台凰这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并不是单纯的想诽谤自己的名誉,而是其中有什么内情,导致她真的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到底是什么内情?
他做出一副实打实的迂腐书生模样,充满不赞同的摇头,继续试探:“胡说,摄政王殿下并非这等人,姑娘此言必须拿出证据!否则便是诽谤,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不诚无以立足天地之间。你若拿不出证据,便一定要随在下去向摄政王殿下道歉!”
我滴个妈!跟迂腐书生说话就是费力,澹台凰看他一副她不拿出证据,就真的要拎着她去找即墨离道歉的样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最终无语的道:“我其实不是个喜欢说人是非的人,但是得罪了我的人除外!即墨离这个人啊,哎,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你看完这封信就明白了!”
澹台凰说完,那君惊澜给的那封告密信拿了出来!这封信她本来是准备撕了的,因为看着太生气,但是考虑到留着,什么时候找即墨离算账的时候会比较有底气,所以就没有撕!
将信件递给他,咬牙切齿地道:“看吧!这是你们摄政王写给我未婚夫的东西,他平日里见着我一副很礼貌,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就这样捅我的刀子!”
那人将信件接过,仔细端详了片刻。眸中冷锐之色越发强烈,最终沉声开口道:“本王没写过这种东西!”
“呃?”声音好熟悉!“本王”?
澹台凰扭头看他,然后看着他缓缓伸出手,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扯掉,冷锐的眼眸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本王没写过这种东西,字迹的确和本王很像,但并不是本王写的,这是陷害!”
“嘎?”眼见即墨离的正面目露了出来,澹台凰完全傻掉!伸出一只手指支支吾吾的指着他半天,不知道是震惊这个迂腐书生是即墨离的好,还是生气自己被骗了的好!
呃,那就是说,她不仅仅这次被骗了,上次在东陵的时候,也被这丫骗了?这样一想,澹台凰的脸色瞬间黑了!于是不太友善的看着他,先解决眼前问题:“你说这不是你写的,有证据吗?这笔迹看起来就像是你的!”
“你觉得,以本王跟君惊澜的关系,本王会给他写这种东西?”即墨离挑眉。
“呃……也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好,而且一个男人就算找自己仇人的麻烦,也不该拿对方未婚妻的脾气说事!这下澹台凰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了,她当时一生气,居然忘了这一茬,但是,“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陷害你?”
即墨离沉吟了片刻之后,眸色一亮,终而了然道:“无非是担心多了个情敌罢了!”
然后澹台凰的脸色彻底诡异了!因为以那妖孽的德行,干这种事情的几率已经大到超神……她嘴角抽搐了几下之后,阴森森地道:“我作为一个女皇,回国之后应该招几个美貌夫侍!”吓死那丫的!居然敢诓她!
即墨离正想说什么,而也就在这会儿,笑无语来了,一见即墨离手上的人皮面具,倒也没说什么,只漫不经心地道:“楚玉璃今日已经提前出兵,秘密和谈书也已经送到了即墨西的龙案上。你要的结果,明天早上就会出来!或者,今天晚上就可以……”
“嗯!”
……
当太子爷知道即墨离,扬言要追求澹台凰的消息之时,正在练剑。
冰冷的剑光,随着手中龙吟剑摇曳,剑光横扫之中,是一片凝冰碎雪。一剑横空,似万丈孤崖被重重劈开,天光汇聚,破赤焰而来。袖袍挥洒,带出一阵慑人的王者之香。凝光收束,天地万物也随着他的动作聚拢,振动。随后慢慢散开,各自绽放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染尘埃。
不远处的百里瑾宸,站在树下凝眸。说了一个月不能动武,这才十天不到,他便又握剑了。这个人的人生里面,好似从来只有向前,没有等待。
紫银色的衣摆,如鸦墨发,在空中飘飞。睥睨狂傲,若神祗临世,横扫天下!但,并不难看出他此刻有些薄薄怒意,从树梢掉落下来的叶子,全部在他的剑光之中,被切割,分裂,最终化作淡淡粉末,在空中飘散。
下面的人还一动不动的跪着,很是担心爷一个生气,倒霉的自己就被当成了一片落叶,最终被横扫了。
终而,最后一道剑光落下,空气中所有一切都仿佛静止,定格。
就连刚刚从树上掉下来的落叶,此刻也停滞在空中,直到剑气散开。它方才如同解开禁制一般,缓缓飘落在地。而它落地之后,轻轻撞上地面的那一瞬,竟然也化作粉末,在空中散华……
随后,太子爷缓缓收了剑,狭长魅眸扫着面前之人,慵懒声线带着点玩味:“你是说,即墨离决定若是败了,事情了结之后,便去漠北草原放羊?还有,他今日对着太子妃表白了?”
这话是平平淡淡问的,就连太子爷的招牌温和笑容,都没令人展现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人听着就觉得自己心里毛毛的。而且脑袋里面一再浮现方才那些可怜的落叶粉末。
咽了一下口水,老实的点头回答:“爷,是的!他找太子妃求了一块牧场,放羊,并表示要追求太子妃!”
“呵……”太子爷嗤笑了声,随后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他是不想好好放羊了!”
下人听了,一抖,觉得南齐那位摄政王要是真的来放羊,前景会有点堪虞。
他又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爷,您那封告密信的事情,穿帮了!”
太子爷微微蹙眉,虽然知道迟早穿帮,但没想到这么快,想必即墨离是用了什么计策诱导她说了。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也不问穿帮的过程,只开口问道:“太子妃怎么说?”应该很生气吧?
下人咽了一下口水:“太子妃说回来要招几个美貌夫侍!”
太子爷面色微僵,生平第一次,脑袋一片空白,充分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脚步一晃……
东篱上前欲扶:“爷!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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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脚步踉跄,魅眸含着严重悲戚,道:前方有一大拨美貌夫侍正在靠近,爷需要月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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