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心……!”梁荷颂话音还未落,便见自己怀中的黑猫一闪,凶猛的朝厉鸿澈扑去要挠他的脸!
天啊,她的脸!别挠坏了!
不过,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厉鸿澈竟然是会些功夫的,眼疾手快,一拳打在黑猫的脑袋上!
“啊……”贤太妃!梁荷颂一声轻呼,眼看着贤太妃小小的一团身子以闪电的速度,在空中化了个半圆,摔到一旁,“噼里啪啦”的砸碎了一地花瓶。
听着那声响,都觉得疼!
“往后不许再碰猫!”他向来不喜欢靠近动物。
梁荷颂一门心思都关切贤太妃是否是残了,哪里管得了他说的什么。
为了避免惨剧再次发生,梁荷颂忙扑过去抱住贤太妃,让人带下去好生照管着。
贤太妃生前便是不得了的人物,没有受过什么窝囊气,这回又挨骂又挨打,哪能善罢甘休!“喵呜”、“喵哇”地惊叫着又抓又咬,后似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文雅”了许多(至少没再动口咬人),只是浑身黑毛炸得毛茸茸的,绿森森的双眼瞪着厉鸿澈“呜呜”厉声恐吓,好似在说“小子等着瞧!”
暗暗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梁荷颂呵呵干笑了一声。完了,这回的梁子,可结大发了!
不过,话说回来,贤太妃身手敏捷,竟然也没能挠到他,皇上这身手也是眼明手快,够敏捷啊。
梁荷颂本还担心厉鸿澈会问黑猫为何这般古怪,但厉鸿澈竟然没有,只是格外的沉默冷淡,教习她奏章内容,让她记住以应付明日早朝。
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早朝了,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就算他要扮作昏庸酒-色让盛丙寅掉以轻心,那也要拿捏好程度。
厉鸿澈这一教,又是一个时辰。完事儿时已三更末了。夜深,梁荷颂带好奏章打算离去,临走又被厉鸿澈叫住。
“就在这里歇息吧。”
他冷声道,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似的,因为方才教她记奏章内容时,厉鸿澈已经用眼神嫌弃她一个时辰了。
梁荷颂看看那张她已经睡了七八个月的小床,眼珠转了转,牵了牵嘴角试探道:“皇上是说,今、今夜臣妾侍寝吗?”
他一个冷漠眼神看来,没理她,自顾自的去宽衣了。
自换了身子之后,厉鸿澈便不要宫女伺候他穿衣裳,或许是突然换了个身子还很不适应的缘故。梁荷颂到底是女孩子家,也吃过苦,是以照顾自己的本事要高许多,她换好衣服,得了厉鸿澈的允许先行溜上榻去盖好被子,暖床。
窸窸窣窣的,厉鸿澈竟还在换衣裳。女孩子家的衣裳确实要复杂一些,加上他又是个确确实实的金贵主,极少自己动手做这些。梁荷颂边躺等,边眨巴着眼睛打量厉鸿澈的一举一动。
皇上这都捯饬了好一会儿了。
厉鸿澈正脱着最后一件儿贴身衣裳,回头正见床上射来一束视线,巴巴地盯着他瞧!
哗啦,厉鸿澈直接脱了上半身唯一的一件儿衣裳,大咧咧的,跟爷们儿似的毫无防备!
“啊……”梁荷颂脸一红,忙捂住双眼。
“大半夜你惊叫个什么!”厉鸿澈冷声。
手指动了动,梁荷颂从手指缝儿里盯着厉鸿澈,结巴道:“皇上,你、你走-光了……”
厉鸿澈这才低头看自己凹凸有致的胸前……
“……”
屋子里熄了灯,乌漆墨黑,只听见三言两语的低低交谈,一个语气讨好乖巧,一个语气冷淡。
“皇上,快上榻来,天儿冷……”
“……”
“皇上,您,您这是打地铺么?”
“……”
“……皇上,您不宠幸臣妾了吗?皇……”
“你再说一字,朕他日定斩了你!”
对着自己那张脸,他厉鸿澈要是宠幸得下去,才是怪了!
梁荷颂躺在床上,黑暗中盯着厉鸿澈躺的方向。呵呵,她是越发觉得,逗弄冷面皇上十分有趣了!看着一张可怕的威严面孔,无言吃瘪的样子,别提多有成就感了!虽然因着顾忌到身份换回来之后,他报复她,所以一直不敢越矩,不过嘛,既然好不容易顶一回九五之尊的的身份,怎么也不能白费了。
翻了个身,梁荷颂突然想起什么,下床摸黑将已经睡熟的厉鸿澈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不怕吃苦,可她怕伤着自己金贵的貌美身子啊!
第二日的早朝并没有什么风波。那些个老中青大臣梁荷颂上回就见过了。她倒是一直想见哥哥烨初一面,无奈近来翰林院编纂大晋之北的民风民俗,哥哥便领着数位侍读学士前往了西北。
哥哥本是无文学、书籍撰述之责的,但是因着是尉迟老将军提携的后辈,盛大将军百般刁难,此番便是故意排挤哥哥去西北吃苦的!
梁荷颂叹了口气,大家都是皇上口中说的“奸党”,奸奸相报何时了,“相‘奸’何太急”啊!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