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苏白桐送他的吊坠,跟父皇赏赐给他的玉佩,今年的生辰贺礼,可以算是他有生以来,最为难忘的一次了。
想起那晚在苏白桐的闺房里,被他偷香窃玉后,她面颊微露的绯红……他禁不住露出微笑。
现在只待他生辰时进宫向父皇求恩典了。
十弟说她会给自己带来灾祸,可是现在他觉得,她应该是他的福星才对。
要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有一个如此难忘的生辰!
他将香料放进八角金鼎香炉内,熄灭了宫灯。
青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他仰面躺在床上,仿佛看见自己的母妃正在她的寝宫内,身边放置着香炉,与他闻着相同的气息。
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眼睛里生出刺痛的感觉。
他眨了眨眼睛,可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于是他直接闭了眼睛,刺痛的感觉这才渐渐散去了。
他翻了个身,伴着香气,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在梦中又仿佛回到了儿时。
为了偷见母妃一面,他被太后责罚,跪在大雪纷飞的安和宫外,全身冷的就像冰一样,可是他的心里却在暗暗窃喜。
他若是病的快死了,是不是母妃就会来见他了。
冰天雪地,就连他的睫毛也全都挂上了冰晶。
突然间,他眼前的景物全都变成了黑色,梦中的他扑倒在了雪地中……
苏府。
一早起来,苏白桐刚刚用过早饭,慧香兴奋的进来道:“小姐,海棠到京了!”
苏白桐神色平淡,“她现在到了何处?”
“已经去了焚香阁。”慧香道,“焚香阁的掌柜刚才打发人来府上送信呢。”
苏白桐站起身,“更衣。”
慧香知道苏白桐这是要出府去了,连忙上前服侍。
苏白桐前脚刚一离府,后面邢氏就得了前院婆子的禀告。
“那丫头又出门去了?”邢氏惊讶道。
“听说是去了焚香阁。”王妈妈附和着。
“她果然是个不消停的,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邢氏冷笑,“前些日子说是晚上留在焚香阁,天知道她都在外面跟些什么人鬼混。”
“这样也好,省得您看了心烦。”王妈妈劝慰着,“这些日子您可是瘦多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丫头……也不知怎么就迷得安庆侯府的小侯爷能一直想着她,灵涓嫁过去那么多天了,根本就不让她上床。”邢氏啧啧摇头,“你说一个傻子怎么就能认得人,那个苏白桐是不是会些什么妖法?”
“这个……老奴不知。”王妈妈也是心中不解,这些日子安庆侯夫人可是天天都要登门,一直缠着邢氏,软磨硬泡的非要再娶苏白桐过门。
可是苏府已经嫁过去了一个苏灵涓,苏明堂绝无可能再让苏白桐嫁过去。
安庆侯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竟丢下话来,称要是苏府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她就将邢氏替嫁之事宣扬出去,到时撕破脸来,倒霉的只能是苏府。
邢氏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夫人,不如您去回邢府去,找老爷跟夫人拿个主意?”王妈妈提议道。
邢氏眼睛立时一亮,对啊!她可以回娘家去,找她母亲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