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一皱眉,除了唐老板的银号,城中其他几家银号怕是都凑不出如此巨大的数目,而且还要几家银号联合起来才能够上他需要的数目。
想到这孙富不满道:“唐老板,我孙府好歹也是有皇商的名头多年,在凉州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根本无需担心。”
唐老板微微一笑,“孙公子,话虽如此,可是交情是交情,生意归生意,私下唐某认孙公子为朋友,可是你总要让我这个朋友吃个定心丸吧?”
孙富不耐烦道:“那要怎样你才肯借贷银两给我?”渐渐得,孙富发现自己居然在被对方牵制,根本毫无讲条件的资本。
特别是秦北,坐在一旁,手里端着酒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恨得孙富想一脚踢在对方的脸上。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此。
秦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奴才了,他是幽兰阁的二当家。
“孙公子如果执意如此的话……”唐老板沉吟半晌,仿佛十分为难,“若是孙公子能拿出抵押品来,这个风险我还是愿意担待的。”
“抵押品?”孙富听了“腾”地站起来,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堂堂孙府兴盛行,一介皇商,什么时候办事求过人?以前到银号借贷银两时,不但利息减半,而且每次对方都是笑脸陪着。
没想到世风日下,孙府居然混到这份上了。
唐老板挑眉诧异的看着孙富:“莫非孙公子不满意?哎,都是唐某的不是,算了算了,今天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来人,上酒!”
伙计送上一坛好酒,唐老板开了封亲自给孙富倒酒。
孙富站在那里半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在接了英王的定单时,便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借贷银两这件事上折了跟头。
“好……”思前想后,孙富一咬牙,点了头,“就拿兴盛行在凉州城里的几处铺子来抵押吧。”
此言一出,唐老板却像听到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孙富被他笑得心烦意乱,不满道:“莫非唐老板觉得少了?”
“自然是少了。”秦北开口道,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可知现在城中有多少家铺子背后在染制我们幽兰阁的货?前阵被查封的那些店的老板们,已经快将唐老板银号的门槛都踩平了。”
“正是。”唐老板接口道,“要不是看在孙府与我多年交情的份上,这么多银子……我可是不想冒风险的。”
孙富只气得白了脸,“如此说来还要加上我们孙府的地契不成?”
唐老板微微一笑,“孙公子不要生气,我并不故意为难于你,既然话说到此处,不如将你手中兴盛行的干股做为抵押如何?”
孙富一愣,在他手中有一成兴盛行的干股,他的母亲手里有一成,妹妹手里有一成是做为嫁妆,剩下的则全在他父亲的手里。
又与唐老板商议了一番,最终孙富拿出兴盛行的三成干股,以及兴盛行的铺子做为抵押,顺利的将银子拿到了手。
待到孙富离开,秦北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当初,孙富害得他家破人亡,现在,无双公子要帮他将这份血债慢慢讨回!
秦北从怀里拿出一只信封,置于桌上,向唐老板推过去:“这是公子答应给你的五张花色设计图,待事成之后,再次另五张图纸送上。”
唐老板哈哈大笑,“无双公子的为人,唐某绝对信得过,都是自家人,一切好说。”他笑着送走了秦北,并将信封小心翼翼的收好。
杜薇收到苍明回信的时候,已经是下晌时分,计算着手里持有的兴盛行的干股,杜薇突然发现,她现在已经是凉州城最富有的大家闺秀了。
单是幽兰阁一日的收入,便足以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而且孙府的干股十成,到有八成到了她的手里,只要最后时机到来,她便是兴盛行真正的幕后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