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受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很想抓住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这时候他又有点后悔推开了黑狗刚才的那个拥抱。黑狗的怀抱很结实很温暖,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那个。
然而叶二少爷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提出要求一个男人抱自己的,更何况那个男人是黑狗。可他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于是他故作不经意地翻了个身,离黑狗近了些。可这还是不够,他觉得身上的被子很薄,有点清冷。
“黑狗?”
“小黑?”
“表叔叔?”
叶荣秋试着轻轻叫了几声,黑狗都没理他,看来是睡着了。
叶荣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古怪,他几番张嘴,又默默闭上,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纠结了一会儿,叶荣秋再次张嘴,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喵。”
这一声叫出来之后,叶荣秋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他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做出如此愚蠢可笑之事,那么多年的矜贵和教养都让狗给吃了,简直辱没祖宗!
就在他心砰砰乱跳的时候,黑狗翻了个身,长臂一捞,把他像小花一样捞进了怀里。
叶荣秋极度紧张地打量着黑狗的脸,怕他听清了刚才自己做的荒唐可笑之事。但是黑狗睡得很沉,一点反应也无。叶荣秋总算放下点心:如果黑狗这家伙醒着,并且听见了,他不趁着这机会对自己大加嘲讽挖苦才怪了!既然他不吭声,他就一定没听见!
叶荣秋松了口气,这下觉得好受多了,便也闭上眼睡去了。
大约是这一晚睡的太亲近,第二天早上就出事了。清早叶荣秋感觉有根热乎乎硬挺挺的东西在自己腰臀间蹭来蹭去,蹭的他十分难受,于是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了一把,就抓住了一根棍子似的东西。那东西在他掌心里跳动了两下,然后叶荣秋就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湿了。
几秒钟之后,叶荣秋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触电一样蹦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自己手上黏腻腻的白色液体,立刻对黑狗怒目而视。
黑狗还没睡醒,舒服的哼了两声,翻了个身还打算继续睡,结果却被身边人愤怒的吼声吵醒了:“我日|你先人!”
黑狗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不耐烦地问道:“咋个的么?”他看到叶荣秋出离愤怒的神情,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回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愣了一下,不大情愿地说:“搞撒子嘛,原来是你噻。”
叶荣秋看他这副嫌弃的嘴脸,差点就气昏了。
叶家这位二少爷心气极高,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活了二十二岁并没有和谁行过鱼水之欢,因为他觉得众人皆脏我独圣洁。所以他是不大能理解男人那种身不由己的愿望的。现在他被人玷污了,可玷污他的人竟然还敢嫌弃他?!黑狗以前被黄三爷带进欢场快活过几次,可是他心里抗拒任何会上瘾的东西,因此除了黄三爷带他去,他自己没找人办过这档子事。可他明白人事,血气方刚,难免总会有脑子管不住身子的事,比如刚才就发生了一回。他只是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觉得舒服了,就多蹭了几下,倒还真没对叶荣秋怀有什么猥亵之心。
黑狗把弄脏了的裤子丢进盆里,赤条条地走下床,拿了条干净裤子当着叶荣秋的面大方地穿上:“对不起,我睡糊涂了。”
叶荣秋阴沉着脸没吭声。他觉得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慌张,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灾难很快就会来临。
黑狗穿上衣服,把晒干的衣服丢给叶荣秋:“起来吧,吃完东西就上路了,咱没钱住店了。”
叶荣秋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慢吞吞地穿上衣服下床。
黑狗把极少的行李扎了一下,拉起叶荣秋的胳膊往外走,没想到叶荣秋一被他碰到就狠狠地甩开了他。黑狗愣了一下,知道这一回叶二少爷恐怕要别扭很久,也不勉强,撇撇嘴就先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