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少爷动手,你可知本少爷是谁?”阔少爷见到仇人两眼直冒火。
“哦,当然知道,你已经说过了,京城首富是吗?失敬失敬。”蓝衣少年没有起身,只是抬头望了望,声音仍似刚才那般慵懒,仿佛与阔少爷说话是极其浪费时间之事。
“哼,既然知道,你还敢得罪与我,活得不耐烦了吗?”阔少爷显然已经忍无可忍,这几句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哈……”蓝衣少年仰头大笑,“怎么会有人活得不耐烦呢,我只是不满你的画而已。”
“哼,不满本少爷的画?哪来的臭小子,敢在我的地盘撒野,给我上!”那个阔少爷确实被激怒了,一群家丁立即拔剑扑向蓝衣少年。
周围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只见那蓝衣少年抓起一把花生豆,单手一挥,花生如雨般飞舞,恍惚间,冲上前的家丁竟然全定在了原地。
“神乎其技的点穴手法,是个高手。”顾夜雨的神色也略有凝重,没想到在京城还藏有这样的人。
林潋衣没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场中,他与从前一般,除了眉目更加风流,她还是一眼便能认出他。
“好!”顾夜雨也被这样的胆色豪气所感染,阔少爷一见之下大惊,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拿起家丁手中的剑,直直刺向蓝衣少年。顾夜雨用脚尖挑起一把银剑,单手一接,如云若水的剑法出神入化的倾泻而下,所到之处,银光闪烁,纵使那阔少爷武艺再强也力敌不过。
几招下来,那人已显败势。
看着那暴发户阔少爷倒在脚边,林潋衣淡淡的低头看他。
“好,好,好,你们给我记住,我一定要你们后悔得罪了我。”
“还不滚,滚!”顾夜雨冷声开口,只听身后一阵掌声,而那蓝衣少年也起了身。
“好剑法,兄台可否与我共饮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顾夜雨心中早想结实这位少年,此时一听对方邀请,自是乐意。
林潋衣目不转睛的看着蓝衣男子,却是没有等到他的回眸。林潋衣心中自嘲,当年他离开的时候自己不过才十岁,如今过了六年,他怎么会认出自己?
秦朔,林潋衣淡淡笑了,慢慢的退后,终于将自己掩在了人群之中,退出了门外。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连风也变得微凉。
前方一处人影攒动,林潋衣看看天色,还不想早早的回去。想到顾夜阑每日见到她苦大仇深的模样,她就郁闷。
走进人群,发现这里挂了几幅诗词书画,有些画卷并未题词,对联也没有下联,看来定为选婿或会友之作。画前有一屏风,旁边有两位青衣侍女看守。里面的小姐似在写着什么,不一会儿,从屏风之后走出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约20岁的模样,身穿粉色纱裙,外有丝衣点蓝,腰系紫晶铃状如百合,叮叮作响。头发婉转成简单却又贵气的发髻,发丝之上点点蓝色花蕊,翠玉金钗使其更为亮丽。她本肌肤胜雪,乍一站在人前,只觉得绝美无比,不可逼视。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美貌所愣神,连带林潋衣也不由得由衷赞叹。
“各位,小女子并非西罗人士,今日到来,只因喜爱西罗文化。这两副对联是家父让我转带而来,希望借此机会结交一些有志之士,替家父选才,也不枉来西罗一趟,请各位能者接对。”莺莺温言细语已不知令几人失魂。小姐说完,把手中画卷轻轻展开挂起,只见上面写道:“黄袍,杯酒平天下”。
众人一见皆不经感叹,果非等闲。好大的口气,杯酒平天下,看来这姑娘的背后也不可小觑,林潋衣暗道。
“各位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希望大家赏脸对作,小女子在此先谢过各位。”
香点着,人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谁都想引起小姐注意,毕竟这位小姐国色天香,美女的吸引力总是强大的。但对联太难,多数人也只得望之叹息。也有不少才子当即出对,但是小姐只是含笑,却不做评论。
林潋衣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开始好奇这最后能得到小姐青睐的会是何人?正思索间,却见一个男子轻身一跃,来到小姐身边。绕过她拿起桌上的毛笔,挥毫掣电,漂亮的书法力透纸背,“乌龙,盏茶布**。”
“真是好才华,”小姐经不住含笑称赞,“公子果然博学,让小女子佩服。”
“小姐客气,告辞。”说完男子便在一阵掌声下走出了人群,小姐望着柳晴天远去的背影,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情意浓浓,芳心暗许,可那眼底的一丝精光却在无人察觉之下一闪而逝。
从那个男子上台开始,林潋衣就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人群,才不自觉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秦朔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微微笑意:“姑娘深夜跟着在下,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