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潋衣只觉得冷汗涔涔,腹部一阵绞痛,咬牙低声用只有顾识彦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要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若是敢动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敢威胁朕?”顾识彦的眼眸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什么?”
林潋衣轻哼了一声,嘲讽道:“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皇上还留下一份真正的诏书,若是我在众人面前将诏书拿出来,不知你这皇位还坐的了多久?”
“把东西拿出来,我饶你一死?”他轻轻道。
林潋衣笑了笑,“你真当我是孩子吗?给你,永远不要妄想?”
“你想怎么样?”顾识彦眯起眼睛。
林潋衣转头看他:“不要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瞒过所有人,只要我一死,马上全天下得人都会知道是你毒死孝宗帝,谋朝篡位!”
顾识彦没有说话,但是眯起的眼眸却告诉她,他的怒火不轻。
“你想?”
“跟我合作,帮我复国!”
“妄想!”
“反正我不介意,你以为死过一次的公主还会在意生死吗?你若不答应,便是鱼死网破!”
顾识彦没想到自己原本想威胁顾夜雨的筹码竟然成为了让自己进退两难的人。
“你敢逼朕!”
“只怪你作茧自缚!”
顾识彦忽然不笑了,他睁大眼睛看着林潋衣,嘲讽道:“你当朕是三岁小孩,相信你的鬼话,若是父皇真有诏书,你为何早不拿出来,偏偏等到今天。更何况,朕倒是没想到你对朕的七皇叔如此痴情?”
“你不知道得事情又何其之多,你可以不信,只不过你就要赌一次了。”额间滑下冷汗,顾识彦下手太重,只怕伤及了她的肺腑。
“赌又何妨,朕还会怕你。来人,将她先关进大牢,调大臣进宫,朕还就不信,你一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作为!“
说完拂袖而去。
在牢中并没有待太久,她便看见了易含非的影子。她曾想过第一个找到她的会是何人?没想到竟然是易含非。想起那一日,易含非独自站在河边,脸上的表情清冷且孤寂。
他似乎是在追念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不舍且痛惜,似乎在为一件逝去的东西绝望。
林潋衣不懂,这样的易含非会在哀悼谁?那一日她打扮的很是华丽,曳地的长裙拖过地面,随着主人滑入了雨中。雨水冰凉,易含非却浑然不觉。他闭着眼睛,张开双手,静静地让雨水冲刷自己。
西罗的雨一如既往的冰冷,此刻的林潋衣回忆着一生,有美的,有悲的,有痛的,有暖的……
生命的尽头真的很近,稍不注意,一生已经过去。
看着易含非,淡淡喊他:易含非。
他回头只淡淡一笑:“小师傅。你看这樱花多美?”
林潋衣的声音微微一颤,他的声音柔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只是其中多了一份淡淡的漠然。“你看樱花飘零,就像生命绚烂。”
这本不是樱花飘落的季节,他却看见了樱花,林潋衣以前不知,可是后来她便知晓,只有南诏国才有樱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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