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潋衣暗暗告诉自己,她不是林潋衣,一定首先要让自己相信。
可是,她此时又能做些什么?
她似乎应该先计划好一切。
这些天里,她常常做着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她自由的跑着,无忧无虑。
这是一条十分热闹的大街,街边四处都是各色的彩灯与华丽的烟火。她欢笑着,追着烟花的方向跑去。
奔跑之中,她听见身后有人低笑一声,对她说:
“衣衣,当心摔倒。”
她回身,却见秦朔站在远处,含笑的看着自己,而他的身影却在慢慢远离而去。
他说:“衣衣,你要报仇,为你报仇。”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还是含着笑意的。错愕之中,林潋衣慌忙追了过去。
可是秦朔越来越远,小小的她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
脚下一痛,林潋衣重重摔倒在地。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抬起头来想要继续追上去。
却听见身后另一个温柔的呼唤:
“衣衣,衣衣。”
林潋衣诧异的回身,这是一个如琢如磨,清风一般的男子。
他走到自己的面前俯下身,温和地笑着,他的眼睛清澈明朗。
林潋衣望着他,竟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衣衣,我带你离开。”
看着他,仿佛隔着千年的相思。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似曾相识。
只见,一阵花雨飘落眼前,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潋衣在梦中想要抓住他们,可除了满手的冰凉,什么都把握不住。
她从梦中惊醒,不经嘲笑了自己一番。梦见秦朔还好,自己与他毕竟玩了两年。可与大叔实在是…….好吧,她与大叔也在一起玩了两年,大叔也确实给了她许多关爱。以至于她自然的开始依赖他。
想到大叔,林潋衣不由得开始想,自己跑了出去之后,大叔有没有很着急的找自己。又会不会因为自己不见了他就轻松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巴撇了撇,死大叔,老不正经,喜欢萝莉,看见人家萝莉撒娇就顶不住。
此时的林潋衣完全忘记了她口中的大叔也不过只比她大上七八岁罢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梦的缘故,以至于她竟然开始有那么一点想大叔了。对了,大叔叫什么?她似乎到现在还没有问过。
正思考之间,林风随走了进来。他抿着唇,眼中是无尽的深沉与复杂。
还未等风随开口,一声莽撞的推门声响起,但见来人是一个随侍。
此时的随侍也顾不得诸多礼节,望着林风随急促一行礼道:“公子,老爷有要事传你速速回去。”
林风随点点头,望了望窗外晴空,复而又垂下眉睫道:“我知道了,去准备车马吧。”
林潋衣微微一愣,她还什么都没弄清楚,他就要走了?
她张大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林风随对她歉意道:“衣衣,我要走了,你,我会让下人带你去另一处别院,那里风景好,对你的伤势有帮助。”
林潋衣乖巧的点点头,眨了眨眼睛,怯怯道:“大哥哥还会回来吗?”
“你好好吃药,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他温淳低沉的声音传来。
林潋衣绞了绞衣角,轻轻“恩”了一声。
心中却想,恐怕我是没那个机会了,但她面上甜甜的眯着眼笑着。
林风随淡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没有要任何随侍,只有林潋衣一人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却已经能走动。她掀开车帘看着车外大批的铁卫,密密麻麻的围着车队。她秀眉微蹙,果然被怀疑了吗?
不过,她倒不太相信公子会这么杀了她。若是想杀她其实早一点就可以不用救她。自是顾夜雨眼中的杀意她没有错过。
不知为何,林潋衣总觉得公子并不想害自己,可是具体是为了什么,她倒是不得而知了。
眼看着车队越使越远,林潋衣心中就愈加的担心。
她靠在榻上休息,微微按住紊乱的心跳。
忽然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越使越近,林潋衣心微微提到了嗓子眼。
透着车帘,她看见了来人的样子。她几乎要叫出声,是大叔!!
但见大叔骑着马,与她擦肩而过。他眉头之间带着焦虑的神色,这是因为她吗?
林潋衣有些怔忪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竟也忘记了叫住他。看着他越走越远,林潋衣的心微微有些落寞。
狐狸不知丢在了哪里,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此刻的她越来越觉得单薄。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知过了多久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