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宴席刚过半,便见左陈将军立身走出席来,对着佑天帝与永连王笑盈盈道:“陛下,今日臣女瑶儿也随臣前来贺寿,臣女不才,苦练了一段歌舞,为贺永连王寿辰也为贺天下国泰民安。”
台上正坐一位年轻的帝王,他的面容颇好,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尊贵无比。
皇上一听迟疑了一下,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望向一旁的永连王,低声笑道:“永连王觉得如何?”
永连王心中自是不悦,这左陈将军名义上是为贺寿,实质却是为了皇帝而来。他想来也不好发作,只好装作不在意的笑道:“既然左陈将军之女对皇上有这份心意,老臣也不好拒绝。那就请令嫒一舞。”
永连王虽是笑言,可谁都听出永连王话中之意,左陈将军脸色一窘,只好干笑了两声,拉出自己的女儿。
那将军之女倒也不扭捏作态,而是大方的站了出来。
但见那将军之女一身烟罗软纱,裙上绣着白色牡丹,眉目如画,溢水意眸子流转出淡淡的妖媚。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倒真是生了俏丽之姿。
随着笛声筝声骤起,便见这女子抽出一旁的两把佩剑,剑穗与衣裙的流苏随着身姿的流转而翩动。台下但见白光闪烁,舞姿灵动不乏力道。
这女子不愧是将军之女,可见身怀武艺。
将剑招与华丽的舞姿融为一体,有虞姬之柔情,也有木兰之英气。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女子声音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甜腻,却是清冷好听。
词歇舞未止,整个台下只见女子翻飞的衣裙与闪动的剑光,只见双剑挑起地上的红布,刷刷几件红布成花雨,煞是好看。
舞止在最后的一跃一刺一收一拜。
在座众人皆是震惊默然。
皇上满脸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叹,他当先拍手,,灼热的目光看向依依拜倒在座下的女子,“好一句‘一舞剑器动四方’,真是让朕惊叹。这曲剑舞深得朕心。”
永连王见佑天帝如此,心中微微有些恼怒,自己的生辰本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可以一舞惊四座,可这左陈将军太不懂得事理,竟让自家女儿抢尽风头。
唐轻容坐在堂中不觉掩唇一笑,顾夜阑抿了一口酒,转头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唐轻容看着他只顾饮酒,轻笑道:“你没看见这永连王鼻子都气歪了吗?”
顾夜阑还真的认认真真去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歪啊。”
唐轻容一噎,正见他眼中戏谑之色,不由笑了起来,她轻声说:“王爷,你说这左陈将军的女儿会不会被皇上看中。”
顾夜阑随意瞥了一眼他们,只见而那座下的左陈将军却是满脸的笑意,哪里还有先前的担忧,他同小女跪在一起,对着皇上道:“小女不才,小女不才。”
顾夜阑唇一弯,“她很快就会被册封。”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果然,唐轻容只听皇上哈哈一笑,坐直身子。不看左陈将军,而是看着那女子,语气颇有兴趣:“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女子张瑶,年十七。”张瑶脸颊微红,低头福了一福,声如莺鸣。
皇上“唔”了一声,点点头笑道:“是个灵气的女子。退下吧。”
“喏。”张瑶与左陈将军一齐退回原坐,众臣看着自家的女儿,都知这张瑶在佑天帝心中已留下了印象,便都拉着自家女儿一齐上前献艺。
永连王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这一场寿宴,就如此变成了皇帝的选妃宴。
然而皇上却是但笑不语,并没有为了臣子的这番胡闹而感到生气。他耐心的看着一个一个表演,逐个夸赞了一番,一番自得模样。
这一轮歌舞曲艺看下来,已将至深夜。
许是闹得太久,皇上已有些困倦,他看着自顾喝酒沉默不语的永连王,笑了一声,道:“沐爱卿,今晚是你的寿辰,怎么不见颜如郡主露面?”
永连王本是黑着脸饮酒,想着自己的寿宴竟被这群废材扰乱,心中很是气恼。
听见皇上问向自己,他立即扯出一个适宜的笑容,道:“小女不喜热闹,早早便离席了。”
“哦?”皇上一脸兴味,把玩着酒杯道,“颜如郡主及笄那日一舞曾叫我父皇都叹为天人,当场册封为西罗第一舞华郡主。今日怎么不见郡主献艺一曲?”
永连王心中一沉,心想,我本是想如此,只是此时却另有打算了。
但他嘴上却道:“那是先帝没有看见这些小姐的舞姿,小女的舞姿平庸,怎么敢登大雅之堂?陛下见笑了。”
皇上噙着一抹不明的笑意,眸光深沉的看着永连王,“我看倒是未必。那一日朕也在场,我倒是觉得颜如郡主的舞姿实在让人难忘。”
永连王一听心中一凉,这皇上句句提到颜如,难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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