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人选并不是我挑选出来的。”莫宛心泰然自若地道。
“那是谁选出来的?”太子不解地问道。
“是我的父亲,他亲自选的。”莫宛心语出惊人。
“莫二小姐,你莫不是糊涂了?你父亲生死不明,他要如何亲自挑选人来暂代他的职位?呵呵!真是荒诞至极!”太子呵呵直笑,觉得莫宛心说的话都是无稽之谈。
“我没有糊涂,你们看看我手中握着的是什么?”莫宛心将手中的将军印信展示给众人看。
“见印信如见将军!”一众将士皆单膝跪倒,众口一词。
“这是我父亲的印信以及他留下来的一封信,父亲在信中清清楚楚写着,如果他在战场上有什么意外,他希望大哥哥能够暂代他的职务。”她将印信以及那封信都交到了莫天安的手中。
“伯父真有这么说?我莫天安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伯父委以如此重任?真是惭愧惭愧!可是,既然伯父有此重托,我必然会担起这份重责,定不让伯父失望。”莫天安说罢,就将那印信和信笺展示给众将领看,并当场宣读了这封信。
莫程峰在信中写着,倘若自己在疆场上有个什么意外,希望众将士能够支持他莫氏的未来接班人莫天安,也算是让莫府在军中后继有人,好继承他报效家国的衣钵。
“怎么会有这样一封信?莫将军出战普罗国之时,莫天安已经昏迷不醒,莫将军再不济,也不会将这样的重任放到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吧?”萧诚之根本不相信这封信笺是真实的,他想不到这莫宛心在情急之下竟然会用如此雕虫小技来糊弄他,这简直是以下犯上,目无王法。
“太子殿下,您恐怕是有所不知。父亲临行前,薛神医已经返回戍边大营。父亲必定是相信以薛神医的医术,大哥哥自然会完好无损,并且很快就能醒来。而父亲之所以会留下这封有反常态的信笺,其用意之一,恐怕也是想祈祷大哥哥快点醒来。因为大哥哥身上肩负着这样大的使命和责任,他就更不可能一睡不醒,这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和嘱托吧。只是想不到父亲一语成谶,竟然就真的出事了。”莫宛心话到此处,又忍不住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她这番作态,有违她平时的行事风格,引得莫天安侧目。其实,莫二小姐如此做,也是想要以弱示人,博人同情,她希望父亲麾下的这些将领能够同情她,进而支持她。
她同莫天安,一刚一柔,刚柔并济,期待着能够力挽狂澜,将太子的阴谋化解于无形。
“这确实是将军的字迹,印信也是真的。二小姐,这两样东西,您是从何得来的?”莫程峰麾下的一个姓何名辰的副将看了印信和信笺之后问道。
“是我在父亲书房的暗格中找到的,他曾对我母亲说过,如果万一战事有变,可以取出暗格中的书信。”她的话半真半假,其他人也听不出破绽来。最关键的是这枚印信是真的,而信纸上的字迹也的确是莫程峰的。
“看来将军早有万全的准备,或者说,将军对于危险一直有很敏锐的感觉,这才让他能够未雨绸缪,将事情安排妥当。”何辰如此说道,他觉得这的确像是将军为人处世的方式,很多事情都是先考虑好了后招。其实,莫将军如此做也的确无可厚非,戍边大营的一砖一瓦、一兵一卒都是他亲自筹措起来的,他在北疆十数年的努力和经营,不可能轻易地拱手相让。
“即使这真是莫将军的意思,莫天安从未领过兵打过仗,又岂能胜任代将军一职呢?这不是儿戏嘛!莫将军向来谨慎小心,怎会犯如此大的错误呢?”萧诚之颇为不满地道。
“父亲会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大哥哥文才武略皆不弱,怎知他一定就不能做到呢?而且,这只是暂时的,一旦父亲回来,所有事都可以迎刃而解。太子殿下,不必多虑!”
“二小姐,既然有莫将军的印信和亲笔书信,我们自当听命于将军之令。”何辰拱手施礼道。
“多谢诸位相帮!”莫宛心同样抱拳还礼,接着,她又对萧诚之说道:“太子殿下,您本就为大玥朝殚精竭虑,所思甚多。但是,既然我父亲已经有此安排,还请殿下能够支持大哥哥。”她此时并不想与太子撕破脸,只想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平和,最希望不过就是父亲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你们既然握有莫将军的印信和信笺,我自是会支持莫大公子了。”太子呵呵一笑,已无来时的咄咄逼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