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他难掩开心,爽朗一笑,单手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衣服,随意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调侃道:“你还能关心我,这真让人感到欣慰。”说完,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迈步走了出去。
她其实根本没有心思去回想他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见人走了,她立刻将小墨给的药瓶拿了出来,拧开瓶盖,倒出了几颗药。这药与她往常所见的药丸大相径庭,她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从空间出来得太急了,并没有问清楚这药该怎么服用,一次用几颗。但此刻已经太迟了,如果再回去空间,这一出一进必然会耽误燕九的病情。
她倒了一杯清水,手里攥着那几颗药丸,来到床榻前。看到燕九躺在那里,脸色依然红红的,她伸手在他的额头一探,还是烫得惊人。将杯子放到了床边的小几上,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半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取过水杯,试图先喂一口清水给他。可是陷入昏迷中的燕九牙关紧咬,一口水喂进去,大半都流了出来。
莫宛心看着手里的药,不知如何是好!这水都喂不进去,药如何能让他吞下去?想想向良玉怕是随时都会回来,她要如何解释自己足不出户就有了救命的良药?
情急之下,她将心一横,将几颗药全部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她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滚烫皲裂的唇瓣。费了很大的劲,她才把那几颗药喂进他嘴里,又喂了几口水给他,终于让他把药给吞了下去。
将他的身体慢慢放倒在床榻上,重新将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她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可是,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一直跳个不停,脸上绯红一片,就像是她也被他传染了高热一样。
就在此时,向良玉推门进来,走到她的身后,低低地声音道:“宛心,凉水换好了。”
“嗯,你放那里吧!谢谢你了。”她背对着他站着,都不敢回头,生怕他看出她的异样。
他却并不懂她的心思,只想靠她更近,能与她好好沟通,将之前自己莽撞的行为补救回来。
“燕掌柜好些了吗?”他站到她的身边,一同望着床榻上的燕九。
“恩,好些了。”她低下了头,并不想让向良玉看到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
他忍不住侧头看她,却疑惑地蹙起了眉头,手不自觉地伸向她的颈项。
“你做什么?”她以为他是故态复萌,又要对她行不尊重之事,因此,急急倒退了一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地质问于他。
“我没想做什么!”他看到她过激的反应,才知道她又误会他了,无奈道:“宛心,我不会再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你相信我!我只是,你的伤口怎么,怎么消失了?”
莫宛心抬手一摸自己的颈项,那里非但没有伤口,而且皮肤光滑紧致,根本就没有受伤过的痕迹。是小墨好心办了坏事!她心里有被揭破的惶恐,但头脑却在飞转。拿定了主意之后,她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将自己的衣领慢慢竖起,掩住了白皙如玉的颈项。
“宛心?”他还在等她的答案,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天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还有血渗出来的。
“你很喜欢追根究底么?还是说你很喜欢盯着别人的脖子看?”她觑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宛心……不是……我……我没有!”向良玉被莫二小姐的这一眼,瞪得有些心虚,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些什么,但总觉得不是很好意思。
“你说你没有?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我之间亲近到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了?”她仿佛是抓到了他的七寸般,在言语上趁胜追击。
“宛……莫……你,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他虽然窘迫,但到底不是寻常之辈,还是能够看出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什么叫做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并不觉得自己有向你解释的必要罢了。不过,看在你刚才帮了我的份上,我就好心地为你答疑解惑。首先,我的伤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严重,洗干净周围那些血渍之后,其实真正的伤口很小,不易察觉。第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我父亲曾经收留过一位闫大夫在莫府住下,他虽然名气不显,但其实医术非常高明。他在我落水磕破额头之后,曾经给过我一瓶秘制的伤药,敷在伤口,无需太多时间,就能愈合伤口,不留痕迹。你看,我额头的伤是不是也看不见了?”她撩高了额发,给他看之前额头的那个伤口。
向良玉仔细看了一看她饱满的额头,的确如她所说,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次我受了伤,你给我的那瓶药又被我一气之下摔了!我只好将上次用剩的那些药全部抹了上去,想不到,效果还是出乎意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