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小朝堂的展白,径直的走回自己的宅院。
“琴音,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
舒服的趟在木桶之中,享受着琴音越发娴熟的按摩,展白却是陷入了沉思。
今天在小朝堂之上,展白之所以将自己近乎大半的实力展现出来,除了为魏真拔除异己,更多的是为了震慑。
名义上,魏真跟展白是结拜的兄弟,而且从开始到现在,关系维持的一直很好。但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两人的这种关系,更多的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建立在利益上的友谊,可以很坚固,也可以很脆弱。
现在魏真想要依靠展白度过难关,甚至重振魏国府。而展白也利用魏真发展自己的势力。可以预见,短时间内,两人各取所需,这种同盟的关系能够得以维系。
至于日后会怎么样先不说,但今天在小朝堂上发生的事,却让展白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利益的共赢确实可以让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坚固,但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在掌控之中。
展白必须掌控魏真以及他所代表的魏国府,不能主大欺客。而同时,魏真也定然要防范展白功高盖主、客大欺主。可这种完全的平衡却并非易事。
就以今天而论,自己表明了要为魏真清除异己,可是后来,仅凭一个死鬼的几句话,就差点让魏真改变立场。
之所以如此,魏真或许更多的是顾忌声誉,但谁能说,这里面就没有不满展白肆意妄为的因素呢。
不管魏真如何的敬重展白,但事实上,魏国府强大的底蕴,潜意识中,两人的地位并非平等。
他魏真乃是魏国府家主,是前朝的皇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展白有什么?几个随从,不俗的战力,还有么?
双方势力的不对等,是根本无法维持平等待遇的。
或许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展白的性情如此,看任何事情,总会不自觉的往坏处去想,并想法设法的将因此产生的不良结果提前扼杀。
在展白看来,魏真的左右摇摆,就是没有完全信任的表现。或者说,潜意识中不喜欢展白忤逆他的决定,从而敲打一番。
当然,他确实有这种资本,先不说魏国府,只是他身边的蔡公公,就是极大的依仗。
展白所展现的战力再强,也不过九品太易,相差了蔡公公一个大境界。所谓一力降十会,这种修为上的巨大差距,不是技巧所能代替的。
既然你以为有征服自己的依仗,那我就打碎你不切合实际的白日梦。
这就是当时展白的想法,所以在轻瞄了蔡公公一眼后,他就下定了决心。
现在的展白,在不使用妖修的前提下,确实还不是蔡公公的对手,可那又怎么样?
展白用实际行动,向蔡公公展示了自己强大到恐怖的潜力。
要么,现在就翻脸,拼个鱼死网破。否则,就不要起什么龌蹉的心思。
“哼。”想到自己离开时,蔡公公跟魏真的脸色,展白不自觉的冷哼一声。
“公子,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沐桶外的琴音敏感的感受到展白所散发出的冷意,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展白摇摇头,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并不光彩,说出来凭白的让人烦恼。
……
柳元郡,庐山,残虚殿。
弧月跟怨鸦两人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你们这么急着找我何事?”慵懒的半趟在上首木椅上的酆都眼睛都没有睁开。
“酆都,地下城飞鸽传书,一同带来的还有父尊的谕旨。”弧月说话间,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放置着两个卷起的小纸团。
“不用给我了。想必你们已经看过了,直接说吧。”酆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地下城那边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不过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不少都有强大的背景。尤其是万花苑也插足其中,负责此事的老四老五恐力有不逮,为以防万一,所以向父尊求援。”弧月说到这,脸上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但很快就掩了过去,“因为上次彼岸花的事情,对咱们几个颇有些不满,故谕令咱们派人前往支援。”
“为何这手书是从地下城发来,而不是黑幕原?”酆都有些奇怪。
“还能是什么原因,老头子这是表达对咱们的不满呗。故意经老四老五的手,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咱们好自为之。”怨鸦冷笑道。
“怨鸦,不得无礼。父尊……”还是老样子,弧月不放过任何抓怨鸦小辫子的机会,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酆都抬手打断了。
“都少说两句了,天天这么闹,你们也不嫌烦么?”酆都无奈的叹息一声,“彼岸花之事,确实是咱们的疏忽,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