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大喜,忙跪下谢恩。其余护卫也是面有羡慕之色,似乎只要是个年轻人,都多少有点叛逆心理,对那满大街闲逛威风凛凛之类,心中充满了想象甚至是憧憬。
“记住了,千万别乱来。本公子正准备回成周一趟,张虎和你这手下十人就留在这里,其余人随本公子回去,明日出发。”
“是。”众护卫轰然答应。周扁挥挥手,便让张虎等人下去休息了。
一晚无话,翌日艳阳高照,初春的太阳敞开了胸怀,走出城去,只见一片绿油油的,很是滋润双眼,周扁不由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只见路上出了来往匆匆的行人,还有许多悠闲的士子,三五成群,呼朋唤友,踏春而去,更有那富家小姐,也邀着一起出游,引得众公子纷纷侧目。先秦风气开放,此时见了美景美人,哪里还有人忍得住,顿时吹口哨者有之,高谈阔论者有之,直接上前搭话者有之,惹得那些年轻女子脸红眉喜,为这春光更添上一片春色。
周扁望去,也是喜上眉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欲也要冲动一次,忽然想起如今自己只有九岁,顿时一怏,又见那身旁一干家人打扮的护卫,正一个个眉开眼笑四处张望,顿时心里没好气,大喝一声快走,惊得众人慌忙跟上,一行人这才匆匆往东而去。
成周与洛阳之间隔着条瀍水,乃是洛水的支流,几米宽的一条小河流,从石桥过去没多远便是成周地界了。此时早已望不到春游之人,故而没走多远便看见前面树荫下停着一辆马车,子长率数人等候。
还没走进,子长便迎上前来,行礼道,“大王,某奉太后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周扁不由微微汗颜,还是母亲想着孩儿啊。
被扶上车后,一行人便加快了步子向成周而去。走了一小会,往远处望去,便见有农人在地里劳作,周扁令众人停下等候,和樊馀一道从田埂走了过去。只见两边田地里秧苗已经长起,竟已有一两寸高了,看得心情极为舒畅,周扁早已知此时还没插秧一说,只是洒下稻种令其自己发芽生长,依据后世的水稻种植法,长出秧来便可积水了。果然走近来便看见那几名农人正挖着水沟,远处已经隐约可见有水顺着沟流来。周扁本想搞桑田的,即田埂种桑,水中养鱼,可现在条件有限,若是步子迈大了,可是会扯着什么的。
看了片刻,见那几人正忙,搭不上话,周扁便走了回来。上车后冲子长随口问道,“这些时王畿之民耕种情况如何?”
“回大王,某虽不管事,但也听别人说过,王室采田里,众奴役已照大王令开始种植水稻,而其余贵族家仍是照原先模样种植黍米。”子长答道。
周扁微微点头,这奴役是直接受王室管的,而贵族家则是私有田,王室管不着,但待秋天我这边丰收时,他们就眼红了。
正想着,却听子长又说道,“对了,昨天还发生了一件事,还没来得及向大王禀报。巩邑那边探听得大王所说水稻之法,便也准备大量种植。周公得知消息后,派人将几条从成周流向巩邑的小河堵住,昨天经过成周时还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是太师过去处理的,今天一早恐怕太师又去了。”
这两兄弟还真不消停,半月前周扁便听说周公顺洛水东下的商船被巩邑截住,这不就马上报复起来了么。随即问道,“那可关系到我成周农田用水?”
子长摇摇头道,“太师也是关心此事,料来是不会影响到的。”
周扁点点头,“那就随他们去吧。”
说着话便只觉得这路程短了许多,很快便看见了成周那比起洛阳矮小了许多的西门,别了一个半月,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