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六天,一行人到了俘虏集散地。一个日本人负责管理他们。这个日本人叫町田直三郎。
町田直三郎把这两千妇女里面受过教育的人都集中起来,听总司令训话。
小路道:“我只说几句话,然后,向你们了解情况。”
町田直三郎听懂汉语没问题,为小路做翻译。
小路道:“你们不是士兵,但是,开拓团都是有武器的。所以,你们是准武装。”
町田直三郎问道:“准武装是什么意思?”
小路道:“就是民兵,或者预备役部队。平时生产,维护地方治安,战时参加战斗。”
町田直三郎哇啦哇啦地翻译了。
小路道:“你们的现有的几百个开拓团根本不开垦,而是从中国农民手里买土地。价格很低,一町步土地十块钱,跟抢劫一样。”
町田直三郎翻译完了。几个人不同意。议论一起来。町田直三郎听了,直接解释,说了一通,大家不说话了。
小路道:“所以,我们的政策,就是把你们集中起来,开垦土地,建设农场。第一年,抗日政府为你们提供一切工具,提供土地,你们开垦。第一年的收入除了口粮之外都归政府,以后,做为土地租借者,政府收取百分之四十的粮食,直到战争结束,你们愿意留在中国,我们会分配土地给你们,给予国民待遇。如果离开,我们也允许。”
町田直三郎翻译完了,大家议论了起来。可以看出来,他们不紧张了。
小路道:“如果你们愿意抗日,加入反战同盟,那么将按照朝鲜的抗日分子一样的政策对待,分配土地,你们就是土地的拥有者。如果你们有能力,而且愿意参加其他工作,虽然不给土地了,但是发工资。比如,山下花子小姐,可以去我们的医院做护士。”
町田直三郎翻译完了,自己加了一句:“工人也可以做工。知识分子可以教书,教日语。”
小路道:“但是在这之前,要接受思想教育,并且学习简单的汉语。下面,你们开始去各自分配的土地,先盖房子,再开垦土地。因为你们是女的,我们的战士将帮助你们。如果必要,我们可以提供更多的帮助。町田,你找五六个受过教育的日本女妇女,我们要继续向她们了解更多的情况。”
町田直三郎找了五个人道了一个小棚子坐下,其中就有山下花子。
小路道:“你们这两千个人是花嫁新娘吗?”
山下花子胆子大多了,回答道:“是。听说有一些岁数大的是寮母,其他人都是新娘。”
小路道:“我看多数人都不到十八岁,对不对?”
几个人点头。
小路道:“我们有抗日政府,政府有法律。第一,保护合法婚姻,第二鼓励自由恋爱。第三,不得强迫结婚,不允许封建婚姻。第四,结婚要到法定年龄。你们连对方都没见过,属于强迫婚姻,按照法律,不允许结婚。”
小路花了几天时间,搞清楚了一些开拓团的情况。交接的情况和后代历史资料的几乎一样。
有一种开拓团是全村都来的,也就是日本一个村庄,每家都来人,在东北建设一个村庄,连村庄名字都不变。还有一种是青少年义勇队,把一些十几岁的男孩子弄来东北,进行军事训练。
这些人容易惹事,还有的想家,想跑回日本。因此,日本找一些三四十岁的人做寮母,也就是当他们的妈妈。
寮母的角色很独特,按字面意思理解,似乎是宿舍管理员妈妈的意思。不过,其功能却不仅仅如此,有一点日本人妈妈桑的功能。十几岁的孩子被骗到开拓团里,肯定不会顺心,闹事的很多,逃跑的也不少。
安抚他们的情绪,让他们成功安家,形成真正的日本人占领的格局,日本政府的措施就是尽早给他们婚配。在婚配之前,请寮母管理他们,安慰他们。
日本人研究殖民的成功和失败的经验的思考很多,有人说,一些殖民的尝试的失败,原因是让女性先行。正确的方法是要一些受过教育的妇女帮助男性渡航海外,方能成功。寮母要有文化,要受过大约一年的培训才能上岗。
日本人习惯于派人安慰他们的士兵,开图团的安慰工作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