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柳曼槐一愣。她之前虽然心不在焉,但对于暗卫营出了什么事,倒还是听了个一二。
“父王在世的时候,星一带着星卫苦练了一个阵法,此阵使王府固若金汤,一般人无法潜入。父王离世后,星一将阵法教给了我的暗卫,但是华剑他们对这个阵法尚算不得熟练,所以布阵所需人手太多,效果还不如星卫。”
“若我把星卫调回府中,由他们全力负责王府安全,我的暗卫就可以分一些给你,今日之事即可避免。”欧阳英睿将想法一一告知。
“可是,你一旦撤走星卫,暗卫营不就正好落入欧阳离辰之手了么?这可是父王留给你自保的势力,如何能因为我拱手相让?”柳曼槐不同意。
“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安好,便比什么都重要。暗卫营落入皇兄之手,他便再也无需忌惮我什么,我真正做个闲散王爷,带着你四处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只怕欧阳离辰要放过你,皇太后也不会善罢甘休。”柳曼槐摇摇头,“他们如今忌惮你手中势力,不能明里对你使坏,便各种暗杀。一旦你手中势力悉数交出,他们还有啥可忌惮的?这是你自保的势力,还是父王留下的,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欧阳离辰。”
“可我放心不下你……”
“我也不是弱女子,不会任人宰割。”柳曼槐的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不然,你就把星一召回好了,我也精通阵法,和他一起研习一下,将府中阵法再完善完善。等女衣馆和烟雨楼开起来,夜枫和书彤便能随时跟在我身边,你完全不用担心。”
“如此也好。那这一段你就尽量待在府中,和星一一起研习阵法,可好?”欧阳英睿话里带着一丝商量。
“好。”柳曼槐不疑有他,爽快地应了。
欧阳英睿心里一喜,低头吻住她的唇,嘴里轻唤着“槐儿”。
天知道在他看到欧阳元青为莫寻雁点的长明灯后,是何种心情,一想到柳曼槐亲眼看到那些话,他就嫉妒地发狂。
聪明如他,更是猜到欧阳元青今日会有如此不同寻常的表现,会对柳曼槐这么关心,一定是知晓了柳曼槐的身份。如今的他,对柳曼槐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根本容不得任何人的任何肖想。
可两人的关系始终停滞不前,他看柳曼槐的心总像雾里看花,道是有情却又似无情,说是无情又偏偏有情,让他时常觉得烦闷。
作为男子,拥着心爱的女人,总想着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来表达最深层的爱意,要灵与肉的结合,才是真正的完美。
可惜,柳曼槐总是拒绝他,这让欧阳英睿内心总有些忐忑,总有些不确定,也总有些不自信。
正如此刻,他浑身的血液在燃烧,感情需要宣泄,可柳曼槐却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让他深深的挫败。
最让他痛苦的是,如今柳曼槐面对他,再没有表现出一丝动情的心悸,似乎她再也不会像从前受“情殇”之苦,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对自己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爱?
这已经成为欧阳英睿的一大心结。
他自然不会知道,柳曼槐修炼了“九天玄舞”之后,比以前强大了很多,尽管每次与他面对面亲昵都会心悸难受,但却能在他面前克制住上涌的血气,装得和没事人一样。
其实,柳曼槐背着他,一直在和司空玉泽探讨解“情殇”之毒的方法,不让他碰她,是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了。毕竟,“冰魄神功”只是压制了欧阳英睿的寒毒,却并未彻底清除。
次日,柳曼槐和阿英在葡萄藤下煮茶,府中管事带着一些布料走进了惊澜阁,“主子,王爷让奴才将布料送来给你挑选,以备大婚的喜服用。”
“哇,好漂亮!”阿英一听兴趣来了,抓过去摊在桌面上,拉着柳曼槐来挑。
“这些都不错,随便选一个就好。”柳曼槐兴致缺缺,淡淡扫了一眼。
“姑娘,这可是你的大婚呢。怎么能随便呢?”阿英兴致勃勃地翻检着那些布料,“以你的绣工,配上这样的衣料,到时候你一定可以做出这天底下最美的喜服。”
“许久不拿针线,我对刺绣一点兴趣都没有。女衣馆过一段不是要开张了么,选出料子,找个绣娘做就好了。”柳曼槐抬手倒了一盏茶,语气极淡。
“姑娘,大婚的喜服都是新娘子自己绣,哪有让绣娘绣的?”阿英摇头。
“凡事不用墨守陈规。”柳曼槐不以为然,“这个婚礼不过是给世人看的。”
园子外,欧阳英睿听到这段话,心一下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