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爷走进楼道,他第一个来到楼梯口,深吸口气,伸出脚就要往楼梯上迈。
眼瞅着脚就要落上去的时候,忽然沉寂中“咔嚓”一声闷响,整个楼似乎颤了一颤。鸟爷“哎呦妈”叫了一声,摔在地上。
我心跳加速,跳得都快蹦出腔子了。
尤素轻声说:“下,下雨了。是打雷声。”
我看到走廊的窗户外,暴雨如注,天空迅速晦暗下来。窗户在微微的颤抖,外面形成了巨大的雨帘,什么也看不清。
我们三个人蹲在楼道里,气氛压抑,手机白光照得脸异样的惨白。
“怎么整,说句话。”鸟爷看我们。
“你们说,突然下雨和我们要上天台有没有关系?”我小心翼翼地说。
尤素眨眨眼,咳嗽一声道:“没那么神吧。”
鸟爷道:“听我的吧,既然今天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不要临阵脱逃,索性看个仔细。”
我揉揉胸口,感觉有点不舒服,不是又要吐血了吧。我说:“要不这样吧,你们两个回去,我自己上去。我反正身子已经这样,也沾上了邪气,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虱子多了不咬人。”
尤素沉默一下道:“老马,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和鸟爷一开始决定来这里,我们就已经卷入了这件事。再说了,我们也不可能瞅着你自己去犯险。”
“对,小尤尤说得对。”鸟爷道:“我就不信了。”他站起来对着天台喊了一声:“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让那么多人自杀吗,你让我跳楼试试。”
尤素没好气说:“你再叫我一声小尤尤,不用别人动手,我就先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鸟爷哈哈笑,摸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亮光,第一个走在前面。
我和尤素跟在后面,从手机的光线看去,楼梯两边都是水泥墙壁,特别粗糙,确实很像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这种风格和整栋楼相当违合。
说明这栋楼曾经翻新重修过,哪都修了唯独把天台空出来,没有碰它。
怪,真他妈怪。
越往上走,越感觉到一股难言的阴冷从楼梯前方的黑暗中传过来,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鸟爷搓着肩膀,哈着气说:“真冷。”
这时他停下来,抬起手电照照,光亮中,我们看到,上面就是楼梯的尽头。那里黑森森的,隐约能看到墙上开了一扇门。
我们加紧脚步走到上面,我全身瞬间无比寒冷,气温陡降,牙齿都上下打起花来。我靠着墙站着,不住的发抖,我的感冒还没有好,此时寒气逼来,全身的骨节都在泛酸,这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尤素看了我一眼:“老马,要不你回去吧。”
我呲牙笑笑,说:“到临门一脚,你不让我射,把我当国足了。”
“你能行吗?”他担心地说。
我勉强道:“没事。”
说完,心里暗暗犯嘀咕,这里的冷很诡,不像是简单的气温降低。这股冷,让我想起那天夜里山中的防空洞。
鸟爷走到小门前,用手试探着推了推,居然推开了。他看看我们,尤素点点头,示意进去。
鸟爷把门推开,没有冒然进,用手机探进去照着。这一照,看到里面的东西,我们都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办公室的落地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见鬼了,怎么还有公司在这里办公?
鸟爷抬起手电,继续照着,我们这才看清楚。遍地都是破烂,什么废旧报纸,啤酒瓶子,砖头瓦块,纸箱子……没有细看,反正遍地狼藉,好像在这里办公的人撤走得特别匆忙,来不及收拾。
这里散发着浓浓的一股怪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