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胡令功微微一愣,随即端着整个盒子来到胡安放跟前,道:“父亲,您说的可是这个装饰品的盒子?”
胡安放伸手从盒子里拿出几样东西一一侧头细看,最后捏着两只七彩流离的耳坠,略带惊讶地问道:“这副耳坠是谁放入盒子里的?”
胡令功闻言一愣:“这个盒子一直在父亲房间里放着。或许自当年妹妹离家后便没人打开过了,难道这不是当年母亲放进去的吗?”
胡安放摇了摇头:“不是的。当年你母亲在世时,她因想念茹儿,经常会打开盒子摆弄着里面的饰品,我不记得里面曾有这样一对水滴状的耳坠!再者,这一对耳坠看上去并非凡品,灯光下七种颜色流动变幻,决非普通玉石!以当年我们家的条件,若要买这样一对价值昂贵的饰品,我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伏在屋顶的玄风听到胡安放说有一对水滴状的异常珍贵的耳坠,不由地心中一动,侧头望了小六一眼,暗想:我母亲留下的玉坠也是水滴状的,如果把他们这一对耳坠弄来,倒是正好与小六那只项坠配成一套!不由地暗暗对那副耳坠留了意。
胡令功闻言,接过父亲手中的那副耳坠放在灯下仔细看了起来,半晌才点头道:“这耳坠的材质的确很特别,比翡翠要软些,比玉石要温润,看上去还七彩夺目的,确实应该价值不菲!妹妹从宫里回家后,这盒子一度由她保管,难道是她放进去的不成?”
胡安放叹息道:“对,这东西可能不是民间之物!却不知当年你妹妹为何要把它们放在这里?好好放起来吧,等找到你妹妹时再把这些东西一并交给她。其余的饰品虽然不太值钱,终是你母亲的一片心意,也不可辜负了!”
胡令功则小心地把那副耳坠连同其他饰品一并放入盒中。木盒的锁因为年代久了,早已锈迹斑斑,不能用了,外面用锦锻包裹起来,放到胡安放床头的一个大木柜中。
三人又就今天的事情谈了一会儿,胡令功便扶着胡安放上床歇息,自己带着儿子告辞出门。自有一个家人夜里睡在在外面的塌上,以便随时照应胡安放。
过了一会儿,屋里已经静悄悄地了。
屋顶上耳目聪灵的玄风却听到胡安放的呼吸不太均匀,想来老家的亲人来。还有女儿的音讯令他十分激动,久久不能入睡。
小六悄悄拽了拽玄风的衣角,指了指门外。意思是该走了。
玄风却摇了摇头,指了指下方。他要得到那对感兴趣的耳坠,正是好机会!
屋内暖意融融,外面却天寒地冻。玄风也不耐烦久等,便暗暗地运起一股灵气。向屋内的两人袭去。
里面两个人均是普通人,胡安放年纪又长,只须一点点灵气便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玄风悄悄向小六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如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到地下,拨开门的内插销,径直来到胡安放床头的那个木柜前。
玄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胡安放。心中对他微感歉意:没想到自己的冒名顶替,居然会钩起他们家的这些陈年旧事,徒让老人多了些伤感和怀念!那胡令茹二十多年音讯全无。恐怕现在未必仍在世上!自己假冒了一次她的儿子,却不能继续假冒下去,希望这位老人会据此认为他的女儿一家一直好好地,只是因为特殊原因不能回来罢!那也总比没有希望要强!
想到这儿,他打开那木柜。找到小木盒子,从那些饰品中。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对耳坠,因为它们的光泽与众不同,而且与自己送给小六的那个项坠极为相似!
来不及多想,玄风从自己的纳戒中又拿出一只价值不菲的玉如意放到那木盒里,权作补偿,然后又将木盒包好、木柜关好,悄悄关上门,跃上房顶,又轻轻挥手,解除了灵气对胡安放和他的家人的控制,和小六一起在夜色的掩饰下从容离去。
好在时间还有太晚,不少旅店都未关门。他们依然按照旧例,在惠州城找了一家阔绰的旅店,要了一间房住下了。
关上房门后,玄风便迫不急待地拿出自己“偷”来的那对玉坠细看起来。
小六好奇地凑上前去,道:“你怎么会对这东西如此感兴趣?”一看之下,立即想起自己所带的项坠来,急忙伸手摘下来,将那水滴状莹光潋滟的玉坠放到玄风的手上,和那对玉坠并排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