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点头沉吟道:“这件事是有些古怪,论理都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什么罪不能认的?她把怂恿徐冉云害川哥儿,买通人手去害我的事都招供了,为什么却不肯招供害徐冉云之事呢?”
姜姨娘心中“咚”的一跳,和蓉儿悄悄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姜姨娘便假装气愤填膺道:“许是川哥儿和奶奶如今都好好儿的,她认下了这两样,还妄想着国公府能捞她出去;可若是认下了害死云奶奶的罪名,那即便是国公府,也万万救不了她的性命。”
“也许吧,虽然我总觉得不像。算了,不想了,劳了半日的神,我这回可得好好儿睡一觉,你们不知道坐在那椅子上有多难受,小家伙趁机踢了我好几脚,也不知他怎么那么会找时机,就知道我那会儿不能对付他。”
“扑哧”一声,静姨娘忍不住笑开了,摇头道:“奶奶又说孩子话,难道这会儿您还能对付他不成?他在您肚子里呢。”
“谁说我不能对付他?最起码,拍拍肚皮还是可以办到的嘛。”苏暖暖哈哈一笑,然后拉住姜姨娘和静姨娘手臂,感叹道:“好在还有你们,不然外面谁知道我的苦处啊?人家只会说,安平侯府世子爷的身边,现在可算是清洁溜溜的了,都让那位吃货大奶奶给祸害了。你们说,要真是这样,我不得比窦娥还冤啊?”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哈哈笑起来,气氛总算轻松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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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我眼看着是活不成了。这里除了你我和笼烟之外,也没有别人,至于笼烟,她和我是一伙的,侯府没人会信她。所以,你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我了吧?就因为我想把你许配给我哥哥,你不愿意,便串通了外人害我吗?”
安平侯府厨房后面,有几间柴房,此时薛芝兰和笼烟采桑被关在其中一间里,四周静悄悄的,夜幕将要降临,薛芝兰看着一直双眼无神的采桑,忽然轻声开口询问。
“不仅仅是这件事。奶奶怕是还不知道吧?少爷看上了我嫂子美貌,动不动便用各种借口将她强暴,甚至为了方便他的兽行,他将我哥哥都调到了庄子上,干最苦最累的活儿,连我哥哥被狼咬断了腿都不给钱医治,还要我在这里想办法。”
“竟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更何况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害我?”薛芝兰激动起来,她万万没料到采桑害她的理由竟是如此可笑,自己根本就是无辜的啊。
“呵呵!”采桑冷笑一声:“告诉你有用吗兰奶奶?你会为我兄嫂去劝大少爷哪怕一句话吗?你不会的,你甚至为了大少爷,明知他那里是个火坑还要把我送进去。在你眼里,我这个丫头也不过只是一样工具,你从来没把我当做人看待,就如云奶奶对待姜姨娘那般,不是吗?”
薛芝兰猛然就怔住,好半晌,她忽然“哈”的一声笑,接着又“哈哈哈”的笑起来,只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喘着气叫道:“蠢啊,我果然好蠢……哈哈哈,我还说徐冉云不把她的丫头当人,最后反目成仇……哈哈哈,没想到我自己也步了她的后尘……哈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果然是不错的,果然是不错的啊哈哈哈……”
笑声渐歇,哭声渐起,然后那声音渐渐转为凄厉,最后变成嚎啕。
段庭轩木然站在门外,想了想终于还是退开两步,默默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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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这些心腹大患都没了,从此后,我只带着川哥儿,好好跟着大奶奶生活就好。奶奶是个慈悲心肠,爷也并非无情无义,只要我安分随时,他们不会亏待我和川哥儿的。”
卧房内,一灯如豆,杨氏和段茂川在他们的房间睡下了,这里姜姨娘实在兴奋地睡不着,便倚在榻上和蓉儿一起悄悄说话。却听蓉儿轻声笑道:“姨娘甘心守活寡?”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大奶奶说的没错,知足者常乐。想一想,我这样的卑贱身份,能陪那么高贵的世子爷睡过觉,还和他生育了一个孩儿,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连兰奶奶云奶奶那样的,都落了这么个境地,我还能守着川哥儿平平安安过小日子,高兴了就做几样活计,不高兴就歇几天,不用对谁低声下气巴结着,这样日子,若还不满意,可不是要贪心遭雷劈了?”(未完待续。)
PS:薛芝兰一直不太瞧得起徐冉云,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步了对方的后尘,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