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楼对厨房发生的事其实一无所知。只不过他了解陆风羽的性情,这坏蛋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忘恩负义嫉贤妒能这种事不够他干得。如今吃了苏暖暖的东西,必定又要琢磨坏水儿。自己这别院中因为他而斗得头破血流的下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五了。偏偏从段庭轩的讲述中,他知道苏暖暖那也绝不是个善茬儿,能任由这货挑拨离间吗?再加上陆风羽在厨房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所以苏东楼心中就了然了。
可陆风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啊,一听苏东楼这么说。他就认定那个傻大胆厨娘真是苏东楼找来故意整治自己的了。暗道这家伙下手也算准,我向来小心谨慎无欲无求,唯有这么点口舌的爱好,竟然也能被他给利用上,不过争嘴斗气都算小道,于事无补,苏东楼黔驴技穷,也就剩这么点小手段了,嗯,不生气,咱不生气。
一面想着,就有丫头奉上茶水点心,这都是待客之道的必有之义,陆风羽偶尔会喝两口茶,但点心是不动的,他与苏东楼是典型的面不和心也不和,还当着对方的面吃点心,那不是太掉价了吗?
然而今日这点心,似乎却和平时吃的那些什么鸡油卷儿白糖酥不同,那盘淡黄色的是什么?还有,怎么连馒头也端上来了?不过这馒头小的很,还是油炸过的,难道也能当做点心来吃?
“今儿你要能忍得住我就服你。”苏东楼见陆风羽的目光一个劲儿在那盘子上流连不去,向来清雅骄傲的讨厌家伙,此时却露出这么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竟显得十分可爱,因便笑着说了一句。
陆风羽瞪了他一眼,接着迟疑道:“这两样是什么?这个莫非就是如今享有盛名的雪绵豆沙?我上次在徽宴楼吃的那一道卖相却比不上这个。”
“那是自然,徽宴楼不过是画虎类犬罢了。我这却是京城安乐楼的正宗手艺。”苏东楼嗤笑一声,安乐楼就是安平侯府的酒楼,而雪绵豆沙最开始就是从安平侯府传出来的,所以苏东楼说是正宗手艺。
“哦?我倒有些不信,莫非你请的那个傻大胆厨娘竟是安乐楼的厨子?”
陆风羽冷哼一声,心中却立刻疑惑起来,联想到之前得到的密报,说是段庭轩和苏暖暖已经前往牛头山,当时襄阳王还很为此事紧张了一阵子,生怕他们从前平国公嘴里再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偏偏现在要杀那老家伙也难如登天。如今想来,莫非王爷和自己都错了,那夫妻两个并没有往牛头山去,而是秘密来了江南,就隐匿在这苏东楼的别院中?
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可能。段庭轩也就罢了,那是个手狠心黑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他就算不顾自己生死,难道还能不管妻子死活?带着心爱的妻子来江南这危险之地,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脑子里一面快速思索,手上早已夹了一个雪绵豆沙送进嘴里,只咬了一口,眼睛就是一亮,急急吞下去后连忙问道:“果然正宗,这厨娘可是在安乐楼做过事?据说安乐楼那些独家的饭菜点心都十分保密,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打探完全,怎么就让这小娘子打探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