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大过年的,就让大家都开心一些又何妨?姜姨娘和云奶奶兰奶奶那里,你也该多走动一些。”苏暖暖看到丈夫眼中那抹压抑着的*,也能感受到他的黯然,她心里也有些感叹,却无论如何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儿,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给段庭轩鱼水之欢,她没有道理让人家为自己过着和尚般禁欲的生活,哪怕用爱做借口,也不应该。
第二天就是除夕,苏暖暖虽然很想多睡一会儿,架不住对古代具有着浓浓年味儿的春节的向往,仍是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先去给房老太君请安,在门外就见打帘子的两个小丫头有些慌张,而且这通报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些,苏暖暖疑惑进门,果然就见房老太君嘴巴还在那里一动一动,她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老太太,我不许您多吃点心,是因为这个东西吃多了没有好处,如今您竟然背着我偷吃,这有什么意思?难道我看不见,吃它就没有害处了?”
房老太君埋怨道:“这不是馋不住?往年那些过年做的点心,虽然也漂亮,多是应景儿的面子活罢了,真正吃起来其实没多大意思,唯有你今年做的这些荷花酥桂花水晶糕啥的,哎哟看着漂亮吃着更好吃,我听说你那厨房里有现打的几套模子,都是花儿朵儿形状,怪道你做的点心这样漂亮呢,我越看越爱,一不小心可不就忍不住吃了吗?若单单是你看着我也就罢了,你总不能天天泡在我老太婆这里,可如今你连秋泠都拿下马来,那是我片刻离不得的一个丫头。她都成了你的眼线,我老婆子的日子可不就不好过了?好容易把她支使出去,我想着就吃两三块便好,谁知你就来了,敢情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偏偏这牙也不争气,要是年轻那会儿的好牙口,别说两三个。就是*个。这时候也吞到肚子里去了……”
房老太君不等说完,屋里丫头们已经扛不住了,个个扭头脸红脖子粗的憋着笑。差点儿憋出内伤来。
过了一会儿,杨夫人刘敏等也赶来了,房老太君见史雨柔眼圈儿发黑,便笑道:“业儿媳妇怎么了?你嫂子昨儿足足忙了一天。还没向你这样萎靡呢,可是昨晚上打牌打得晚了?”
史雨柔连忙上前笑道:“我的好祖宗。这年还没过,孙媳哪会这么早开牌桌?您只知道嫂子辛苦,却不知我这两日上午处理年根下的事情,下午就要去春风苑厨房打下手。只累得腰酸背痛。”
苏暖暖便笑道:“弟妹这是为我表功呢,老祖宗,您听见了吧?二弟妹只来帮了两个半天忙。尚且腰酸背痛,我就更是累得筋疲力尽。如今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史雨柔的确是在春风苑小厨房忙乎了两个下午,但她可不是真心帮忙,不过是要去看看这些新点心的花样,顺便监督薛家媳妇等人,一旦将来泄露出去,也好迅速揪出“叛徒”,只苏暖暖那是什么人?主动送上门的劳力能放过吗?可怜**奶向来锦衣玉食,如今只因为跟着丈夫钻进了钱眼里,被抓住狠狠累了两个下午,确实腰都快抬不起来了。
当下便苦笑道:“嫂子也是,就让我表表辛苦又能如何?您的功劳苦劳都在大家伙眼里,难道你不说,老太太就能把你的功劳给抹杀了?这会儿还要和我争,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好歹也是帮着你忙乎了两天。”
一屋子人又笑起来,又一起说了下晚上团圆饭的菜单和做什么样馅儿的饺子,到晌午时分便各自散了。
这一个年过的充实忙碌,着实让苏暖暖兴奋得很。只是几天后,她就有些吃不消了,不为别的,只为过年时登门的客人实在太多了,家里原本为过年准备的各样点心吃食流水般消失,不熟悉的客人尚且矜持一些,一边说话一边取用些点心,着实夸奖几句就走了。但也有些素日里和安平侯府关系好的,例如皇室那一窝皇子,还有长平侯府荣国公府等等,来了不但要吃,吃完了还要厚脸皮讨一些走,为了招待客人,最后连小侯爷都被下了禁嘴令,更不用提别人,可把侯府中的主子奴才们给郁闷坏了。
元宵节的晚上,段庭轩带着妻妾们去街上逛了一回,各色花灯流光溢彩,直如天上银河到了人间,苏暖暖没想到古代的元宵节也会有那么些巧夺天工光芒四射的各类花灯,只看得大呼过瘾,甚至还在一条街上看到了冰灯。她因为怕冷,现代时都没去过哈尔滨,如今倒是弥补了遗憾,站在那条街上,虽是寒气逼人,但有着手炉貂裘,倒也不很冷,四下里看去,各样颜色的光彩和晶莹冰块交相辉映,宛如置身于水晶国度之中。
转眼间就到二月二,这一天的习俗是要吃煎饼。苏暖暖却独出心裁,她用韭菜肉丝粉丝豆芽在一起用大锅炒,又烙了油汪汪金黄焦脆的春饼,看着虽然比煎饼厚一些,却是两层贴合,微微一分就能把两层揭开,薄薄一层饼,却是外焦里嫩,包了炒菜,无论口感还是味道,都是无与伦比的享受,只吃得众人大呼过瘾。
一晃眼又到二月末,这一日红莲香云正和苏暖暖在后院中看那刚钻出头来的小草,葱儿拽着仍是光秃秃的柳条儿笑道:“再过几日这个就发芽了,到时候折下来,把木芯儿抽去,用皮可以吹出调子来听。”话音未落,就听前院有人喊苏暖暖,正是段庭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