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云和薛芝兰听见这句话,都是心花怒放,面上却都假惺惺的惶然道:“太太,不行啊,就算要休了大奶奶,也得爷发话。哪有婆婆替儿子休媳妇的?再说了,太太刚刚说爷只是因为几样吃的就窝囊到这个地步,叫我看未必如此,那女人现在不知是有了什么手段,竟能将爷捏在手心里,若是太太贸贸然将她撵出去,只怕爷要不依不饶的。”
“他还敢不依不饶?就是不依不饶又能如何?难道他把我这个当娘的撵出去?这里是安平侯府,他还只是个世子,我不信他就敢这样忤逆犯上。”杨夫人拍着桌子怒吼。徐冉云和薛芝兰把着她两边胳膊苦劝,心中却都是爽快无比,只是劝了一会儿,见婆婆只是动嘴不动腿,两人心中就有些急了,暗道太太您别光说不练啊,现在就去,去休了那个女人,把她们主仆三个赶出侯府。
一面想着,就更起劲儿的添火加油起来,当然,说词自然都是为了杨夫人着想,什么“稍安勿躁啊,别给爷脸上难看啊。”,什么“别让一个女人坏了太太的贤惠名声。”啊之类的,激将法虽然拙劣,不过杨夫人正在气头上,两人觉着这法子给此时的婆婆用还是很合适的。
谁知正劝得起劲儿,忽然就见杨夫人住了口,面上愤怒的潮红还未褪去,神情却是犹豫起来,好半晌方又坐下道:“你们说的没错,这样忽然就撵了她们,轩儿回来即便不敢和我闹,心里也未必没有怨言,不行,不能这样无凭无据的过去。”
“啊?”
徐冉云和薛芝兰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都傻眼了,暗道什么?我们戏都做足了您最后就给我们看这个?我说婆婆咱可不带这么坑人玩儿的。您是太太啊,怎么能说退缩就退缩呢?您不一鼓作气把她们撵出去,我们这场戏不是白唱了?嗓子都哑了啊,最后您一句‘不能这样无凭无据的过去’,这事儿就完了?耍我们吗这是?
两女显然是低估了杨夫人的“贤惠”,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就这么功亏一篑,这种巨大希望后又猛然失望的滋味简直让人吐血。此时两人心中都是怨气冲天,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互相看了一眼,便见对方目中的狠色,意思很明显:既然太太狠不下心做主,咱们就再添一把柴火。
因徐冉云便正色道:“太太说的没错,不能无凭无据的过去。到时再被那女人反咬一口,挑拨了爷和您的母子关系,就不值了。”
话音未落,薛芝兰便在旁边凄然道:“那难道就让爷这样稀里糊涂便被大奶奶拿住?若是日后无端端传出了爷惧内的话,爷的名声岂不尽付流水?”
果然,这句话再度让杨夫人优柔寡断的心坚定起来,徐冉云看见婆婆的气势又起来了,连忙适时鼓动道:“妹妹说的是,也不能任由她这样的肆意妄为,咱们侯府的名声不能被她败坏了。可是爷那边,总要有个交代,这却是为难。”<!--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