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资料也不走,说是这些东西不能脱手,要求谢宝看一遍记熟了,他得亲自放回去。
孙秘书这个人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板着脸跟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
被这样一个人一眨不眨地盯梢,谢宝还真是很难集中注意力。
“您跟大师一样姓孙,是不是本家呀?”谢宝试图跟他套近乎,毕竟往后两人也要经常相处,热络一点总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谁知道孙秘书并不吃这套,僵着脸道:“不是,巧合而已。”然后对着资料扬了扬下巴,“快看,我还有事。”
然后就继续抱着手臂站在谢宝旁边,死盯着她,就好像她分分钟会变身窃取资料的特务一样。
得,人家走的是高冷范,谢宝也就不去逗他说话了,反正来日方长嘛。
就他冷冷的视线之下,写吧花了一个小时把这一沓资料记下了。
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吧,但拖宋家请的家教的福,她现在也算掌握了一些科学的学习方法,记忆里比以前提升不少,加上她本人记性也好,也就把这些人都记了个□□。
孙秘书也没管她是不是真的记下了,听她说看完了,资料一收,文件夹往咯吱窝一夹,然后从书桌上抽了一份类似试卷的东西让她填。
人类的短期记忆还是很强大的,而且这题目大多是出了个照片,让她选名字,并不是考的很细。因此答起来也不困难。
不出半小时,谢宝就做完了题。
孙秘书拿到眼下草草看了遍,觉得还算满意,就对她说:“这书房的书都是你往后有用的。你看吧,一会儿到了五点就自己回去,明天下午一点就直接过来。有事我会来通知你。”
说着也不再管她,拿着资料和考卷就走了。
书房里的书架有十几个,都有两米多高,旁边还配备了矮梯。
这些书就是比较正统的介绍学说和一些典故什么的,属于理论上很牛逼,实操上没刁用的东西。
毕竟也没人会照着书山的模样长。
比如书上说,南朝陈武帝陈霸生有异相,日角插天,双手过膝,口能容下拳头。这就是标准的天子之相,他虽然出身低微,但胸怀大志,最终废掉梁武帝,建立了陈国。
日角插天,就是印堂高高突起。一个印堂高高突起,手长到过膝盖的,嘴又大到能吞拳头的……在现实生活里,那叫异形。
还有三国时期蜀汉开国皇帝,《三国志》中说他‘垂手下膝,双耳垂肩,顾自见其耳’。
手放下来能超过膝盖,耳垂垂到肩膀上,往旁边看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的耳朵。
这种长相,古人说是‘帝王之相’。
史书上也尽是夸张。
当然读一读典故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你给人看相,人家都是耳垂特别大,你就可以说历史上那个陈霸、刘备等人,就是耳朵大,你这是有大福的面向。
掉一掉书袋,既展现了自己的学识,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空口白牙地乱说,也能让对方更相信自己的话。
这类的书籍当成一个个小故事看,谢宝看的好不自在,一不留神,时间就到了五点。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再来找过她,仿佛把她遗忘了似的。
既然之前孙秘书说让她到了时间就回去,她就自己轻手轻脚地走了,走前还不忘把自己看的书放回原位,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回到宋家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去给宋敬亭等人报告第一手消息。
听到王瑞邀请她去参加他女儿的订婚宴,宋敬亭和老宗主都表现出了高兴。
王瑞这样的人,在孙书渺看来,可能不过是众多客户中不起眼的一个。
在‘问心’这边的人看,却是一条可以长期发展的人脉。他们这个组织早年从政,商界倒是不太关心。只是近年来,族里那些高位上的都退了下来,小辈不成器,还没爬上去,跟发展地越来越好的‘天道’比起来,已经落于下风。
要不是‘天道’近年来内斗严重,恐怕早就开始蚕食‘问心’的势力。
这也是为什么宋云菲出了岔子以后,宋家连宋敬亭扔在外面不闻不问的私生女,都接回来试着培养的根本原因。
老宗主把谢宝夸赞了一番,宋敬亭是直接给她批了一笔钱,让她第二天早上带着兰姐,出去买一些宴会用的衣服和首饰。
他们笑,谢宝也跟着笑,不过她脑子还是很清楚的,能这么简单地结交到王瑞,说到底,孙书渺的招牌起了七分作用,她自己可能就是另外那三分因素。
收了宋敬亭十万支票以后,谢宝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房间。
临睡前,小富婆谢宝把近来收到的所有支票折在一起,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再盘算一下卡里的余额,喜滋滋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