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两人静静的拥抱,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
“夫人,王爷呢?”林曲儿几人相伴来书房找孟夏,孟夏放下手中的账册,伸手,“你们都坐下吧。”
几人相视一眼,疑惑的坐了下来。
“海棠,洪兴的伤势恢复得如何?沧城那边,重建的进度是?”
“回夫人的话,洪大哥的伤差不多全好了,有些伤,需要调养些日子,并无大碍的。”海棠接过青杏端来的茶,搁下又道:“重建的进度,我们一直有跟进,也基本已经好了。死者的后事,亲人抚恤银两也已登记发放下去了。”
孟夏听了,不停点头。
“你们办得好!辛苦了。”
“夫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夫人把沧城分部交给我们,可我们却让它出事了,我们还想向夫人请罪呢。”海棠想起那夜的惨景,忍不住的难过,“夫人,洪大哥心里愧疚,也因这事是飞掣带队,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无影门了,他觉得愧对那些死去的人。”
“这事不怪你们,更不能怪飞掣,要怪也怪那老贼。”
孟夏抬眼看向她,一脸严肃的道:“回头,你让洪兴来找我,我绝对不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海棠点头。
孟夏又看向青杏,问道:“青杏,平谷城的分部,你们重建的进度呢?”
“回夫人的话,死者的后事,亲人抚恤银两也已登记发放下去了。产业这些的,账本已交给夫人,等夫人的指示。”
“平谷城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元气大伤,这里的产业,我想交给流醇来打量。”孟夏伸手,拍拍青杏的手背,“过几天,你们就随我回栾城。”
“是,夫人。”
青杏见沈望不在书房里,又问:“夫人,王爷也一起回栾城吗?”
她知道奉城战火正起。
“他刚刚已出发去栾城了,玄武和安遇也随他一起去了。”
“玄武也去了?”青杏惊讶的问道。
孟夏打量着她,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林曲儿和青梅悄悄交换了眼色,目光紧紧的锁在青杏的脸上。
“哦。”青杏轻哦了一声。
主仆几人闲聊了一会,林曲儿便带着她们几个去做饭,煎药。
“夫人,你也别总是坐着看账册,不能太伤眼睛了,出去散散步吧。”林曲儿临走前,提醒孟夏。
孟夏看了账册一眼,点头,“嗯,好!”说着,她也起身,伸了伸懒腰,“你们去做饭,我也出去院子里走走。”
“这样最好。”
几人相视一笑。
嘴角轻轻翘起,孟夏和她们一起出了书房。
院子里空荡荡的,孟夏想了想,便去找穆大夫。
“夫人,你来啦。快快请坐。”穆大夫正在整理药箱,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房间里一股浓郁的药味。孟夏干呕了一声,捂着嘴就匆匆出去了。
穆大夫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追了出去。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孟夏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下来,“穆大夫,你请坐。”
“夫人,你这是?”
“害喜。”
“害……夫人,你有喜了?”穆大夫双眼骤亮,连忙伸手过去,“夫人,让老夫为你把脉。”
“好。”
穆大夫的眉头渐紧,担忧的看着孟夏,“夫人,你寒气入体,怕是对孩子有影响。”
“穆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夏紧张的看着他。
“寒气入体,极易小产,夫人能保住胎儿,实在也是因为夫人是习武之人,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夫人这些日子没有好好调理身子,还曾上过战场,这更是危险。如今依老夫之见,夫人得静心安胎,过了头三月就好了。这段时间,夫人不能操劳过度,不能动气,不能太颠簸。”
“还有呢?这寒气入体会不会影响胎儿的健康?”
孟夏紧张的问道。
穆大夫看着她,心知,这事也瞒不了她,便道:“一般母体被寒气侵入,孩子生下来后,极有可能会畏寒,他日行走站立可能都会比一般的孩子晚,也有可能会带着风湿出生。”看着孟夏的脸都白了,穆大夫连忙宽慰,“不过,夫人也别太有压力,夫人是习武之人,并非一般的人,再加上小五姑娘给夫人配了特殊的安胎药,老夫说的那些,应该都不会发生。”
孟夏深吸了一口气,“嗯,我相信,有你和小五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对!就是不能有太大的压力。”穆大夫点点头,“老夫之所以没有瞒夫人,那是因为这些东西也瞒不了夫人。夫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调养身体。”
“嗯,我知道了。”
头三月,那她就还有一个半月不能离开这里。
她暗暗算了一下日子,她得等到年前才能回栾城。想到孟晨曦一月一次的旧疾复发,她连忙看向穆大夫,“穆大夫,有办法让我过几天就能出发赶回栾城吗?”
“这个?”
“晨曦的旧疾。”
“行!夫人尽量在马车上躺着,让曲儿姑娘她们在马车上多垫几床被子,减少颠簸就行。”
“好!我明白了。”
孟夏起身,“我回房躺一下,麻烦穆大夫给飞掣和我宝林大哥清洗伤口了。”
“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海棠端了饭去给洪兴和飞掣,因为流光不在,所以,便由林曲儿端饭和药去给秦宝林。
青杏说到做到,不再去照顾秦宝林。
“曲儿?”
秦宝林和林曲儿很熟悉,所以,他一直就直接喊她曲儿,不像青杏她们,后面他还带上姑娘二字。
看着秦宝林惊讶的目光,林曲儿笑道:“秦老板,不是青杏送饭菜进来,你有些失望?”
“没有,没有!”
林曲儿笑了一下,放下食盒,弯腰就去扶秦宝林,却听见秦宝林,道:“不用了!我起来吃吧。”
“真的可以?”
“保证没有问题。”秦宝林掀被下床,林曲儿立刻取了一旁的披风给他,秦宝林看着她,道:“谢谢!”
“别客气了。如果不是秦老板,曲儿现在还不知在哪里饿肚子呢。”
“呵呵!曲儿真爱说笑,曲儿这身武功,何愁没饭吃?”秦宝林摆摆手,不敢居功。
从食盒里端着饭菜,林曲儿一边端,一边道:“青杏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了,所以,她就做了一些清淡的。我也不知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就吃一些吧,垫垫肚子,等一下喝药。”
看着桌上的清炒黑木耳,清炒山药片,蘑菇滑鸡蛋,还有一盘青菜,秦宝林端起白粥,点点头,道:“这些菜很好,我喜欢吃。”说完,他就夹了山药片,“不错!”
林曲儿站在一旁看着他吃。
秦宝林只喝了一碗粥,吃了点小菜就放下碗。
“够了?”
“可以了。”
林曲儿点点头,却并没有立刻收碗筷,她和秦宝林认识的时间较长,比旁人也了些顾忌,“秦老板,我们认识的日子也不短了,今天曲儿想要斗胆问你一件事。”
“问吧。”秦宝林抬眼看着她。
“青杏对你的感情,我们大家都看得出来。我只是想问问,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夫人也和王爷重聚了,你有没有……”
“没有!”秦宝林没有一丝犹豫,一脸认真的看着林曲儿,“曲儿,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认识时间不短了,我的性子,你也清楚。你是青杏的好姐妹,这事你得多劝解一下她,若是遇到合适的,别错过。”
“好吧!我明白了。”林曲儿点点头。
他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她起身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笑了笑,道:“秦老板,这是你的损失,青杏的确是一个好姑娘。”
秦宝林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她是好姑娘,所以,我认为,她能得到一份完整的幸福。”
他给不了她完整的幸福。
如果以后,他会成亲,那一定不会是孟夏身边的人。
因为她身边的都是好姑娘,也都知道他对孟夏的感情,所以,这样的感情是对人家姑娘的不尊重。
“夫人,我们来陪你吃饭。”青杏,青梅,海棠和林曲儿,四人提着食盒进来,在孟夏的外间摆了一桌的饭菜,一色清淡的菜色。孟夏从内室出来,看着一桌的菜,笑了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全部都属兔了?”
“夫人,你在取笑我们?”
“不是取笑,而是你们夸张了一点。我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但你们也不用陪着我吃得这么清淡吧?”孟夏坐了下来,接过青杏递来了一碗白粥,率先夹了一块清炒山药,“唔,不错!”
“呵呵!”几人围坐了下来,一起吱吱喳喳的,一边吃,一边聊天。
“夫人,你试试这个清炒木耳。”
“夫人,吃鸡蛋吧。穆大夫说了,鸡蛋要多吃点,对孩子好。”
“夫人,这个豆腐不错。穆大夫也说了,豆腐吃了孩子的骨头长得好。”
“夫人,这个白菜也不错,来吃一点。”
孟夏望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堆成了小山,笑着一块一块的赏着味道。
几人忘记了自己手里的饭,齐唰唰的看着她,“夫人,好吃吗?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
“呵呵。”
“夫人,吃块酸萝卜压一下。”林曲儿夹了一块酸萝卜过去,孟夏点头,酸酸的味道果然把她刚涌上来的那股不适给压了下去。她笑看向林曲儿,“曲儿,谢谢!这样真的好多了。”
“这些是我走之前泡的,现在吃刚好。明天,我再泡一些时蔬,虽然没什么营养,但可以让夫人不那么难受。”
“好!泡吧。”
青杏她们三人崇拜的看着林曲儿,“曲儿姐,你可真厉害。”
“我比你们年长,当然知道这些。”林曲儿想起曾经的不幸,眸光就变暗,染上些许难过。
几人相视一眼,会意,纷纷岔开了话题。
青梅拍拍海棠的肩膀,看着林曲儿,道:“曲儿姐,等明年海棠有喜了,你也给她泡些酸萝卜。我可听人家说过了,说什么酸儿辣女。”
“别拿我说事。”海棠用力扯开她的手,又羞又恼的瞪着她。
青梅一脸无所谓的道:“你害臊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年前成亲,明年抱娃,这是正常的啊。”
“你还说?”海棠的一张脸臊得涨红。
“干嘛这么生气,人家又没有乱说话。”青梅就是存了心要逗她。
其他几人笑了起来。
房间里气氛很好。
叩叩叩……
“夫人。”门外,洪兴在敲门。
海棠一愣,脸就更红了。
“进来吧。”孟夏看了她们一眼,“你们把东西收一下吧。”
“是,夫人。”
青梅乐呵呵就收拾碗筷,低头看着海棠,道:“海棠,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不是身子不适吧?”
“青、梅。”海棠咬牙切齿。
“在在,我在呢。”
“我捧你!”海棠放下手里的东西,气呼呼的追了过去,青梅连忙往外跑,跑到刚进门的洪兴后面,“洪大哥,你家媳妇儿要打人了。你瞧瞧,她这么凶,我真是为你的以后堪忧啊。”
“青梅,你还说!”
“瞧瞧,更凶了。”
洪兴弯唇一笑,伸手往青梅身上点了一下,然后让开身子,“海棠,人,我给你定住了,你尽管撒气。”
青梅错愕。
青杏和林曲儿相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笑到直不到身子。
哈哈哈……
真是太搞笑了。
青梅这是一脚踢在铁板上了。
没有想到洪兴竟是这么一个媳妇奴,为了媳妇,连媳妇的好姐妹都可以下‘狠’手。
海棠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洪兴会来这么一招,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羞得无地自容。姑娘家闹着玩呢,他却当真了。现在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扫了一直笑个不停的青杏和林曲儿一眼,跺跺脚,娇嗔了洪兴一眼,“你怎么能对青梅下手?”
“她不是欺负你了吗?”洪兴一脸无辜。
“我…我…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她怎么可能欺负我?她不过就是一直在逗我,我恼了而已。”海棠上前,往青梅身上一点,刚想要说什么,青梅就开口,“海棠,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青梅,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海棠,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青梅一脸严肃的看着青杏和林曲儿,又看向孟夏,“夫人,你可给我们做个证。以后我们姐儿几个私下开玩笑的事儿,不管是谁的那个人都不能插手。你们同不同意?”
青杏点头。
林曲儿也点头。
几人就齐齐看向海棠,海棠高高举起手,“我同意!以后,他再胡乱插手,我就罚他,这样总行了吧?”
“行!”三人齐声应道。
青梅一脸受伤的道:“刚刚那个也该惩罚一下。”
“第一次,不知者无罪。再说了,人家洪兴也是心疼自家媳妇儿,依我看啊,这事就算了。下不为倒。”孟夏打了和场,看着桌上的碗筷,道:“你们把东西收一下,曲儿沏茶,洪兴找我,应该是有正事要商量。”
“是,夫人。”
几人飞快的收了东西下去,林曲儿去沏了茶端进来。
“夫人,喝茶。”
“洪阁主,喝茶。”
“谢谢!”洪兴点头致意。
孟夏看着洪兴,问道:“洪兴,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夫人先说。”洪兴拱手。
“穆大夫说了,现在我需要养胎,不能太操劳,而无影门也正值多事之秋,不能没有人主事。我是想先跟我商量一下,这门里的事情就麻烦你管理。你知道的,当初接下无影门,也实属无奈,以及对我师父的承诺。现在无影门已洗白,我想把门主之位传给你,不知你有没有异议?”
孟夏静静的看着他。
洪兴几乎没有犹豫,便应了下来。
“夫人,门主之位,还得由夫人来坐。不过,洪兴可以为夫人主事,夫人一样可以做一个一身轻的逍遥人。这事,我白天就跟海棠商量过了,我们愿意。”
孟夏摆摆手,“不行!门主之位必须交由给你。”
“夫人,我……”
“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你就别再拒绝了,如果你只是代管,有些人不会真的服你管理。你就让我自私一回,我真的想过过平淡的生活。”
洪兴沉默,思忖,点头。
“好!夫人的决定,我不反对。”
闻言,孟夏双眼一亮,含笑颔首:“海棠没有选错人,洪兴,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爷们。穆大夫说了,飞掣需要长时间调养,过几天,我们一起回沧城,你把飞掣也接到那里去。你放心,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过去。”
“好!谢谢夫人。”
“不!是我该谢谢你们兄弟。”
奉城。
洛将军坐在主位上,目光紧锁在军事图上。
他下首是奉城众大将,他们谁也不敢出事,就怕打扰了他的思路。
这几天,他们几乎是不眠不休。
外面,将士们站着都能睡着,一个一个都已经消耗完了精力。如果这个时间,西凤夜里再袭击,他们怕是真的守不住了。幸好,白天时,东玉八贤王兵败的消息传来,西凤草草歇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