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花籽错了,花籽再也不敢了。”
“哼——晚了,你嫁定了。”
“小姐……”花籽眸中含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孟清灵,可孟清灵铁了心,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发在花籽的身上。
路人围了过来,孟清灵面上挂不住,便命令另一个丫环,“籽言,把她给我带过来。”
她进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客房,主仆三人进了房,里面就传来痛呼声。
“小姐,花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
孟清灵的手打酸了,脚也踢痛了,看着花籽一身是青紫,苦苦哀求,她积压怒气才少了一些。
“你嫁或是不嫁?”孟清灵踩住了花籽的手。
“花籽听从小姐的安排。”
“早这样,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你又何必呢?嫁去张老爷家,你起码不用再做下人,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你非但不领我的好意,还那么公然反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花籽错了。”
“嗯,这样才乖吧。”孟清灵得意的点头,“你放心!本小姐一定给你备下丰厚的嫁妆,保证你衣食无忧。”
“谢谢小姐。”
花籽受了教训,也学会了乖,不再傻傻的去激怒孟清灵。
“籽言,扶花籽起来,你给她梳洗一番,这样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做主子欺负她了。”
“是,小姐。”
籽言腹诽不已,大小姐啊,你刚刚可不就是往死里欺负她了吗?
她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扶起花籽,“走吧,我陪你洗把脸。”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打骂也是正常的,内心就算再恨,再不服,也不能改变什么。
“孟小姐。”
“你是谁?”孟清灵看向窗户,刚刚还空空的窗户下已经站着一个蓝袍男子,“你是怎么进来?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从窗户外跳进来的。”
“小姐……”籽言和花籽冲了过来,警惕的护在她的面前。
蓝袍男子微微一笑,身形一闪,籽言和花籽就不动了。
孟清灵惊愕的看着他,害怕的往后退,“你究竟要干什么?”
“孟小姐,你别害怕,我找你,完全是因为咱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蓝袍男子就是易容后的流星,他刚大街上听到孟清灵的话,便跟着她来到了这家客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放了我的丫环,不然我就喊……”流星嘴角上扬,邪气的笑了一下便欺身过去,捏开孟清灵的嘴巴就丢了一颗药丸进去。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可以让你舒服的药。”
孟清灵拼命的卡着脖子咳,正想喊人进来,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小腹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一种陌生的热气涌了上来。
那到底是什么药?
流星往她身上点了一下,她彻底的不能出声了。
籽言和花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她们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们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她们不想看那一幕幕脸红心跳的画面,可却又没有办法,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从早上到天黑,孟清灵被折腾得几次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在夜半。
“醒了?”
孟夏清眨了眨眼,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所有了一切都涌入脑海里,她爬起来扑上去就咬住流星,没命的咬。咝……流星往她身上点了一下,孟清灵又动不了了。
“你属狗的?”流星伸手摸了一下,看着指间的血渍,他就有股冲动要把这女人的牙齿给全拔了。
孟清灵瞪着他,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你问问她们,到底是你硬来,还是我主动?”流星邪气的打量着她,“想不到堂堂孟家小姐,居然那么浪。这若是传出去了,肯定让人惊呆。”
“你到底想怎样?”孟清灵咬牙切齿。
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给自己服了药,自己会那样子吗?
可恶!
“不想怎样,只想跟你合作,一起对付咱们共同的敌人。”流星探身过去,眸子如毒蛇般阴毒的紧盯着她,道:“我们的共同敌人就是孟夏,难道你不想成为摄政王妃?还是你甘愿被孟夏如此欺凌?”
“你怎么知道这些?”
孟清灵惊讶的看着流星。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这些,你只需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这里有一瓶毒药,还有一瓶是我给你吃的那种药,只要你让摄政王服下这种药,你还担心生米煮不成熟饭?”
流星从袖中掏出两瓶药。
孟清灵微眯起双眼,没有多作思考,她就应了下来。
“好!我跟你合作。”
“痛快!”流星往她身上点了一点,孟清灵立刻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她伸手按过药。
“哎哟……”脚却踮地,她就痛呼一声,腿根很痛。
抬眼瞪去,流星并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孟小姐,这事你知我知她们知,若是你不敢身败名裂,那就别做一些吃力不讨力的事情。我既然敢对你这样,我就不怕你把事情闹出去。”
孟清灵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这个王八蛋,他怎么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看穿了。
“我会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你就放心吧。”
保护她?他这是监控她吧?
孟清灵不吭声,慢慢的穿上衣服,“快把我的丫环放了。”
流星耸耸肩膀,两手一摊,上前在籽言和花籽身上点了一下,两人就动了,“小姐,你怎么样了?来!我们来服侍小姐更衣梳洗。”
孟清灵没有发飙,也没有拒绝。
她现在没有力气再去责备或是打骂,这个男人在这里,她就浑身发冷。
看着孟清灵带着两个丫环如逃跑般的离开客栈,流星后面勾唇,邪邪的笑了。
“流星公子。”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流星转身看去,关上房门,问道:“何事?”
“王爷让属下把这东西带给流星公子,公子只需把这里面的东西洒进城内河中即可。”那人伸手递了个瓷瓶过来,流星按了过去,“知道了,你回复王爷,流星正在全力调查无影门库房的地址,请王爷再宽放些时间。”
“流星公子有苦难?”
“孟夏那婆娘太精明了,几个点我都去查了,全是空的。”
狡兔有三窟,那孟夏却是三个空库房都不止,让他这些日子跑断腿都找不到真正的库房。他信心最足的晨曦山庄,也一样没有找到真正的库房。
“行!那我先回去复命。”那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又掏出一个瓷瓶给流星,“流星公子,这瓶药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你洒下那药后,别忘了自己要服下解药。”
流星疑惑的接过。
“替我谢谢王爷。”
“如此,那就告辞了。”
黑夜里,暗影掠过,再无那人的身影。
流星也从窗户纵身离开,一路直奔城中的玉河,玉河是水是从玉田江中引进的,用来供应平谷城中的百姓的生活用水。他拧开瓷瓶,把里面白色的粉沫酒进水里。
砰的一声,手中的空瓷瓶被丢进河中央,瞬间就没入水中。
……
“夏儿,那个竟是东玉帝?”沈望收到流星送去的协议后,便火速的从军营赶了回来。
这事实让他惊讶。
孟夏放下手中的账册,抬眸看向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沈望,笑了笑,道:“你很惊讶?”
“你不惊讶?”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的确很惊讶,但想想八贤王那个人的手段,我也就不惊讶了。”孟夏往里面挪了一下,拍拍身旁的空位置,“你还要回军营吗?如果不用了,那你先梳洗一番,咱们再细聊。”
沈望点点头,“你等我,我去梳洗。”
孟夏目送他进了净房,又重拾起一旁的账册,继续看。
“夫人。”
“进来吧。”
青杏走了进来,表情凝重的道:“夫人,有探子回报,近期有在平谷城发现流星。”
孟夏抬眼看去,蹙眉,“让人追查此人的行踪,如今东玉大晋两国交战,正是关键时刻,一定要控制住流星,不能让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是,夫人。”
“还有事吗?”看着青杏一副欲言而止的样子,孟夏追问。
“夫人,有秦老板的消息吗?”
她告诉自己要忘了关于他的一切,可是,如今这样的形势下,她却做不到对他的消息漠不关心。
孟夏深深的看着青杏,道:“我在乐亭时,遇到了李婶子,她说宝林哥带着秦康去收皮毛了,并不在乐亭。她说会捎信给秦康,让他拖住宝林哥,不让他回乐亭。青杏,你……”
“夫人,我只是想问问他的情况,我不会抱有以前的想法。有些事情,搁浅一下,沉淀后,也是可以豁然开朗的。我想,再见面,我可以和他像好朋友一般相处。”
青杏笑了笑。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见过生死别离,一份得不到的感情,她也就不那么执着了。
有时候,退一步想,事情会美好很多。
朋友关系,多好啊。
不用尴尬,不用难过,也不会再有幻想。
她已经很明白孟夏当初执意要和秦宝林结为异姓兄妹的目的了。
这只是换一种相扶相持的关系,也许,这种关系比爱人更长久,更历久弥新,更纯粹。
“青杏,你长大了。”孟夏欣慰的笑了。
嘴角绽开灿烂的笑容,青杏双眸明亮的看着孟夏,轻道:“夫人,我只是懂得了。”
“好好好!我会让人去查查宝林哥在哪里,让人告诉他,我们的情况,省得他被八贤王骗去。”孟夏点点头,想到如今生卜未明的飞掣,她的眸光暗了几分。
“那夫人早点休息,青杏先出去了。”
“好,你早点睡。”
“是,夫人也一样。”
青杏出了房门,站在门口仰首望天,黑呼呼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连天都如此沉重。她呼了一口气,扯扯了嘴角,抬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再难,也要笑。
不是吗?
沈望从净房出来,只着了白绫单衣,他钻进被子里就把孟夏手里的账册拿走,“别看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一天躺着,那不得无聊死了,看账册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刚刚青杏来了?”沈望揽着她躺下,两人侧身面对面的躺着。
“嗯,来了。她说有人看到流星出现在平谷城。”
“他还敢来这里?”
“我觉得他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偶然。”孟夏现在就担心流星是八贤王的人,如果是,那就不妙了。
“嗯,我也有这种直觉。”
孟夏拉过沈望的手,一下一下的掰着他的手指玩,“不知道飞掣怎么样了?还有宝林哥,我就担心老王八会对宝林哥不利。”
沈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捋着她柔顺的乌发,“夏儿,你操心的事情真多,这样对你静养可不好。小五跟我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安胎,这些日子太奔波了,不管是你,还是孩子都会吃不消的。”
“你们还真把我当成病号了?”
“不是当成,而是,你就是。”沈望伸手抚上她还很平坦的腹部,“夏儿,我很高兴,也很担心。”
“担心什么?”
“我怕,你再经历一次像生晨曦那时的痛。”沈望深情的看着她,“说真的,一方面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一方面又不想,因为,我怕……”
“傻瓜!”孟夏扯开嘴角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这一次有小五在,我不会害怕。这一次没有八贤王了,再不会有生晨曦那会的事情发生。”
“嗯,所以,你要好好静养。”
“我知道轻重,不会胡来的。”孟夏保证。
谁会比她更在意孩子的平安。
“你啊,说再满,我也知道你的个性,你就有操不完的心。”沈望揽过她,抱紧,“我会派人去救飞掣,秦兄那边,我也会让人想办法告诉他我们的情况。”
“嗯,谢谢你。”
沈望轻轻松开她,握紧她的肩膀,深深的看着她,“你确定要对我说谢谢?”
“谢谢!”
用力在她唇上吸了一下,沈望嗔道:“该罚!”
“呵呵!真傻。”
“谁傻了?我可是最聪明的人,我要是不聪明怎么能娶你做媳妇儿?”沈望咧嘴笑了,“要说啊,我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
“我可没见过谁这么夸自己的。脸皮可真厚啊。”
“没事儿,这里也没旁人,在自己媳妇儿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可不是夸自己,而是夸你呢。”
两人说了一会暖心窝的话,又把话题说到了东玉帝的身上。
“夏儿啊,你说这司徒瑜的事怎么办?你提那条件,他怎么就一口应了下来?”沈望不是不想帮,休战三十年,通商不加税赋,这条件不是不好啊。
顶好的。
只是这司徒瑜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次在八贤王这阴沟里翻了船,他会不会还有其他想法?
“过几天就送他走,如今两国交战,不能留他在这里。他在这里的几天,我不会让他出家门。”孟夏不糊涂,她知道,司徒瑜在平谷城留太久,就更容易出问题。她上了八贤王的当一次,可不想经历一次。
沈望点点头。
“嗯,就先这么办。”
“你明天一早就要回军营吗?若是不回,你就会他一面。”
“那行!”沈望点点头,“睡吧。”
“好。”
翌日一早,孟夏还没有起来,房门就被人敲得砰砰响。
“王爷,夫人,出事了。”
“夏儿,你再睡一会。”沈望拍拍孟夏的肩膀,连忙起身穿衣,“来了,等一下。”
沈望拉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青杏和孟冬,“出什么事了?”
“出事了,城里的百姓全都上吐下泄,还发高烧。”
------题外话------
今天要赶火车,就更这么多吧,明天想办法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