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细心的一下一下抚过头皮,突然,她眸子微眯,“青杏,把灯移近一点。”青杏探首过去,只见孟夏从海棠的头上抽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夫人,这个?”青杏简直不敢相信,海棠的头上被人刺了一根针。
孟夏眸光渐冷,冷声道:“这针没有毒,对方只是封住了海棠的穴道。青杏,这事你知我知,不可再第三个人知道。”
“穆大夫呢?”
“谁也不能说。”
叩叩叩……
“青杏姑娘,药煎好了,你开开门。”门外响起了穆大夫的声音。
孟夏用纸把银针包了起来,收进袖中暗袋,对青杏点了点头,青杏连忙应了一声,“穆大夫,你先等一下,我和夫人在为海棠擦拭身子。”
“夫人过来了。”穆大夫道:“不用着急,我正好在外头把药汁吹凉一点。”
“有劳穆大夫了。”青杏进净房打了水,又哗啦一声倒了。然后,她去打开房门,“穆大夫,好了。”
她接过托盘,端着药汁进来。
穆大夫进来,朝孟夏拱手,道:“夫人。”
“穆大夫,辛苦你了。”孟夏从在床前,伸手接过药碗,示意青杏把海棠扶起来一点,两人费了好久,这才把一碗药给喂了下去。
“穆大夫,你给她切脉吧。”
孟夏起身,让出床前的位置。
穆大夫颔首上前,搭上海棠的手腕,眉头由紧渐松,末了,他起身朝孟夏拱手,“夫人,海棠姑娘的脉相已正常,这真是奇怪啊。老夫在海棠姑娘身上查不到除外伤以外的伤,可不知为何海棠姑娘会脉相异常?”
“好了就行!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孟夏问道。
刚刚一直在观察穆大夫的表情,却没有察觉出任何端睨。
“如果夫人有话要跟海棠姑娘说,老夫可以让她立刻醒来。”
“不用了!让她睡吧。”孟夏摆手阻止,“青杏,你照顾海棠。”
“是,夫人。”
出了房门,洪兴已立在院子里,看到孟夏连忙敛起面上的焦急,上前拱手,问道:“夫人,海棠姑娘的伤势如何?听说,她发起了高烧?”
“有穆大夫在,你不用担心!”孟夏背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洪兴,传信给青梅,让她回来顶替海棠陪我去栾城。海棠在留在这里养伤,你要多照顾一点。”
“是,夫人。”洪兴领令,紧跟在孟夏身旁,两人一起前往鸽院。
孟夏到时,有一信鸽刚从空中飞了下来,立刻就有人取下信,交给了洪兴。
洪兴看了一眼竹筒上的标志,轻道:“夫人,八贤王的来信。”
孟夏伸手接过,抬步往鸽院的书房走去,“你也进来。”
“是,夫人。”
孟夏取出纸条,展开,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就把纸条递给洪兴。洪兴接过,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孟夏,道:“夫人,八贤王要大晋的边关图做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有备无患。”孟夏坐了下来,眸子轻转,“洪兴,如果我让你去办一件可能会送了性命的事,你会不会……”
“属下绝无二话。”洪兴语气坚定。
孟夏抬眼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夫人就没有洪兴的今天。”
洪兴并不是他的真名,他曾是一个待行死刑的朝廷重犯。如果不是孟夏以桃代李,将他从刑台上救了下来,那他早已是断头台上的亡魂。
“只因我救了你的命,没有别的原因吗?”孟夏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
洪兴不加思索的道:“当然有,夫人值得洪兴追随。夫人虽身为无影门之首,被外传为手段狠戾,无恶不作,可属下知道,夫人只杀该杀的人。现在的无影门早已当年的无影门,夫人一手把它渐渐洗白,属下佩服夫人的手段,更佩服夫人心中的情义二字。”
孟夏笑了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伟大。”
“夫人是属下最钦佩的一个人。”
“洪兴,你是名门之后,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从未忘记过当初的鸿鹄之志。八贤王是我的恩人,就如你们一般,如今他有所求,你说我该不该应下?”
孟夏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