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了?你们没围住的鹿,还不是被我给捡了漏?”茂行指着地上还在喘气的麋鹿说道:“我的臂力虽然不及你和瑞王,准头还是不错的。”
瑞王看看箭筒,又看看若风,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太监去把鹿绑好,收起来。
炎烈信以为真,赞叹道:“好啊,你和若风都躲在家里偷偷练过是吧?”
“没两把刷子,怎么敢过来?”茂行笑说。他望向萨仁,萨仁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的刹那,茂行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萨仁被这毫无遮拦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找了个话题问若风:“这小姑娘好生俊俏,以前没有见过呀?”
“哦,她是我的丫鬟。说是没见过冬狩,非要跟着来看看。”若风解释道。
水湄又拿出她在清霜面前那一套,睁大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道:“郡主,王爷,王爷,我叫水湄。”
炎烈、萨仁和瑞王见她惹人怜爱又乖巧的样子,都忍不住夸赞。若风和茂行只有相互苦笑。
正在大家都在防松闲聊的时候,树丛中忽然有了异动。
水湄脸色一变,叫道:“小心!”
只见十十来个蒙面黑衣人冲了过来,一下子就砍翻了好几个不会武功的太监。
若风眉头一皱,心想林隐果然没有猜错,**果然还是想借机伤害瑞王。茂行却忍不住嘴角上扬,想着终于有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了。好像这生死攸关的事情,在他眼里只是儿戏。
水湄一溜烟就躲到了马车里。若风钻进马车,拿起一个及腰粗的箭筒,对准了窗外的黑衣人,摇动把手。顷刻间,连发的箭如雨点一般射了出去。水湄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帮个忙。”若风拿起一个箭筒递给水湄。
水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掺和。”
若风只得继续自己射击。
茂行、炎烈和瑞王的武功都不弱,萨仁也能抵挡几招。一时间都与刺客交上了手。然而刺客众多,又有弓箭手潜伏在后,瑞王的那些兵丁太监很快就全军覆没。炎烈的胳膊也中了一箭。形势不容乐观。
若风又射倒了两个弓箭手,剩下的几个黑衣人都在与自己人近战,他不敢贸然出手。
“你真不帮我们?”若风问水湄。
“我只是来玩的,回去还要修仙呢。”水湄无辜地瞪大眼睛看着若风,说道:“我不杀生。”
“那你自己呆在这,注意安全。”若风说罢,提了一个小的箭筒走了出去。
“呆子,你干什么!”水湄紧张地跟了出去,叫道:“你又不会武功,快回来!”
若风头也不回地冲着茂行走去。茂行以一敌两,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你会死的,呆子!”水湄气得直跺脚,若风却像没听见一样。她美目一转,一咬牙跟了过去。
若风和茂行默契地配合着。茂行找到机会就用轻功跑开一段距离,若风出箭,茂行再与对方兵刃相接。如此反复了几个回合,若风终于射中了两人,而茂行也借机砍倒他们。
另一边炎烈中箭后动作明显迟缓,又要护着萨仁,瑞王也渐渐不支。茂行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挡在仨人前面。
水湄拉住若风,说:“你站远些放冷箭就行了。”
若风又走近了几步,然后便单腿跪在地上,找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姿势,抬着箭筒观察,一有机会就冲黑衣人射击。水湄不知什么时候提了另一个箭筒过来,在一旁帮他装箭,一旦若风手里的用完了,就拿装好箭筒给他。
终于,随着瑞王长刀落下,最后一个黑衣人颓然倒地。若风和水湄都送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小烈,你没事吧?”萨仁担忧地看着炎烈的手臂,那一根箭还插在上面没来得及拔下。
“没事。”炎烈满不在乎地说道,想要自行把那只箭拔下。
萨仁见茂行身上也有几处正在流血的刀伤,想关心,却又说不出口。
“我没事。”茂行会意地冲她一笑,又叮嘱炎烈道:“你自己别乱拔,让若风给你看看。”
“若风,你快帮我把它弄出来。插在身上丑死了,跟个山猪似的。”炎烈叫唤道。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萨仁疼爱地拍了一下炎烈得脑袋。若风小心地取出了那支箭。
瑞王站在原地,心有余悸。仔细回想昨天以来的各种细节,他已经猜到了此事跟太子有关,只是没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他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拉下了他的面罩:一张陌生的面孔。瑞王捏住他的两腮,皱起了眉头——那人没有舌头。跟六年前萨仁招亲擂台前的刺客如出一辙。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树林之中,又有大片的黑影闪现。
“上马,快走!”瑞王对炎烈喊道。
“你带他们向北边走,我来断后。”若风对茂行说道。他抱起水湄,连同她拿着的箭筒和几捆箭一起上了饮风,不断朝身后射击。
茂行带着瑞王三人一路向北狂奔。追来的黑衣人少数有二三十人,若风看了看剩余的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也快马加鞭向北逃去。
待到甩开了追兵一段距离,若风掏出一只木鸢,掷向天空。木鸢振翅高飞,冲着益王府木滕阁的方向飞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若风一行人赶到了黑龙潭边。哀牢山东边还是冬阳映雪,这北边却是乌云盖日,到处散发着一种幽森诡异的气息。萨仁有些害怕,茂行见缝插针地靠了过去,炎烈和瑞王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已经给益王府送了信,父亲收到后会立刻禀报王爷的。但是在益王府的府兵到来者前,我们怕是暂时躲在里这比较安全。”若风对瑞王说道,瑞王点了点头。
“茂行哥哥不是说山妖就在黑龙潭附近嘛,怎么会这里比较安全呢?我们为什么不回大本营去?”炎烈问道。
“正是因为北面有山妖,他们出于忌惮,不敢贸然行动。西面和南边都是太子的人,他要是趁机杀了我们赖到刺客的身上,就谁也说不清了。”瑞王忽然看着若风,问道:“你说是吧?林家弟弟。”
若风心里一紧,照理说自己刚刚奋力相救,瑞王应当感激才是,为何却是这种语气?难道他对自己和茂行的动机已经有所怀疑了?